2003年4月8日21:53:0(京港台时间) (星星生活特稿 记者捷克佳、史迪文报道)身高4呎11吋的谢女士,是一个有两个孩子的热心母亲,作为加拿大第一个被感染SARS的家庭,她深深感到这一事件对他们家庭感情的伤害。
“人们视我们为洪水猛兽,他们说我们吃的象老鼠,活的象猪猡,”谢女士说,在她结束隔离后的第一天,她同意接受媒体的采访,但条件是只能用她婚前时曾用过的名字。
她先是失去了母亲和长兄,接着,她,她的父亲,她的弟弟和她的嫂子,因可能患有SARS均被送进了医院。然而,他们再次成为受害者。一个诊所拒绝给她的六个月大的小侄子接种,汽车销售商告诉他们在租车的租约期满以后,再多呆一个月。火葬她母亲的殡仪馆告诉她的丈夫不要进门,仅仅当他们意识到若不让进就没人付钱时,口气才软了下来。
为安全起见,谢女士隔离她的孩子们比要求的时间更长,她隔离上小学的儿子21天,她隔离上高中的女儿14天。加拿大卫生部告诉他们所在的学校,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但需严格保密。即使没有明确指出,她的孩子们也受到伤害。“滚远点,中国人。”一些同学辱骂道。
“我们是加拿大人,我们都是加拿大人。”谢女士说,她是1988年来的移民。她迅速的补充说,中国人也歧视中国人,这也是一些餐馆和商场客源稀少的原因。
“真难以置信,每个人都是加拿大的移民,我们是受害者,我们没有住在猪场里,我的父母搭乘一架美洲航空公司(American Airline)的班机,整个行程计划包括在一间酒店住宿。”
这不是偶然的,至今为止,仅有两名加拿大的SARS死者有名可证,即78岁的Kwan Sui-chu,和43岁的Tse Chi-kwai。“我们同意公布我母亲和兄弟的名字,以便人们能迅速采取行动,拯救生命,”37岁的谢女士说。
二月份,她为父母预订了一个航班去香港,谢女士选择了现在臭名昭著的京华国际酒店(Metropole),但她的父母亲大多数时间与她的在香港的三个儿子住在一起。他们2月23日住进了酒店。第二天,当他们退房时,遭遇了一个正要入住的来自中国大陆的医生后,他们显然被传染了。
当2月23日Kwan返回加拿大,她病的很重。一周以后,谢女士的兄长发高烧,呼吸困难和干咳。
按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她的父母,她的长兄和她的妻子以及新生儿都住在一块,谢女士的弟弟也同样,都住在多伦多东北部的同一栋镇屋(Townhouse)内。
他们老俩口回来后,致命疾病也迅速而至。他的长兄变得很病弱,被送到了医院。她的母亲丧失了意识,不久后去世了。“一盏灯灭了,”谢女士说,她的兄弟有糖尿病,高胆固醇和长期的吸烟史,但家庭中的其他几个成员也患有感冒和呼吸方面的疾病。
她将这些情况告诉给桑迪·芬克尔斯丁(Sandy Finkelstein)博士,这个医生负责一个强化治疗机构。芬克尔斯丁怀疑是患了结核病,要求其他人进来检查一下。他也建议每个人戴口罩并避免来客访问,他们遵守了。
那个周末,Agnes Wang,一位士嘉堡慈恩医院通晓中文的护士,注意到香港第一个奇怪的传染病的相关报道。3月10日,星期一,她告诉了芬克尔斯丁。当测试结果出来时,他向安大略卫生厅发出警报,后者联系了世界卫生组织(WHO)。在3月12日,世卫组织发布了罕有的全球警报。
第二天,谢女士为她的弟弟要了一辆救护车。她的长兄在那天中午死亡。剩下的家庭成员分别被送进了城里不同的医院。在一个特别的负压隔离间里,谢女士插着呼吸机,注射着静脉,一种强大的抗微生物药据信对SARS有一些疗效。
“你只能哭喊或祈祷,”谢女士回忆道,她提起精神说,她说她必须为剩下的家庭成员活着。她把自己所经受的磨砺归功于是六个子女中仅有的女性。“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强壮,我总是和小伙子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