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5月31日老山前线67军惨败记事
作者:佚名
老山前线那拉口子战区211高地是1军在1985年2月11号拔点夺下的阵地,67军1985年5月18日与1军换防后,接守了这个阵地。
13天后,1985年5月31日凌晨5点10分,越军第二军区对立足未稳的67军突然发动“M-1”进攻战斗,对老山战场全线猛烈炮击。密集的炮火准备持续了45分钟。5点55分,越军炮火延伸,越军982团4营兵分两路对211、156、166三个高地实施攻击,同时越军982团5营在140、 142高地实施佯攻。越军在猛烈准确的炮火掩护下以优势的兵员迅速领了211高地的1、2号哨位,在上面坚守的一个班的士兵大部分阵亡;1号哨位的战士李林海被越军俘虏,这是两山轮战中国军队唯一被俘的军人;班长鲍虎民放弃阵地跳崖后在草丛中潜伏7天后溜回了友邻阵地。
越军随后在炮火掩护下多次对140、156、166高地再次发起冲击,直到夜晚9:30分,越军停止进攻。211高地并不大,与越军驻守的227高地接连,整个211上面就仅仅布置三个哨位,换言之,越军成功占领了211高地。
当天67军在对昆明军区与总参汇报中说211高地仍在控制中。但时任总参作战部长的隗福临中将表示要亲自去老山检查工作,要67军从211高地叫个战士下来谈话。 67军没办法了,于是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夺回211高地的1、2号哨位。
当时的199师师长郑广臣少将(后在山东省军区副司令员位置上退休)反对冒险出击,认为部队刚接手阵地,对战场情况、地形、敌情都不太熟悉,应该让部队有一个熟悉的过程。郑广臣说,首战非常重要,不打则已,打则应该必胜,应该在有把握的基础上进行首战。郑广臣的意见非但没有采纳,反而还被67军参谋长粟戎生指责为“畏战”、“动摇”。粟戎生到军长面前告了师长的状。军长一气之下,解除了郑广臣的指挥权,让粟戎生越过 199师师机关,直接带军部机关组织199师595团进行反击。还有个题外话,粟戎生本来是新提拔才一年的200师师长,战前靠疏通高层就火线提拔当上了67军的参谋长,他的镀金之旅也成了199师官兵的悲情之旅。67军惨败后粟戎生在军参谋长位置上了窝了五年,1990年被平调总参军务部副部长赋闲。
粟戎生1997年11月又被提拔为北京军区副司令员(主管后勤、机关、内务、外事活动)。1999年当了十一年少将后晋升中将军衔。据说“粟戎生同志在工作中结合部队建设和作战训练实际,积极开展科学研究,曾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等多项奖励,并获得国家专利技术10馀项。粟戎生同志还是国防大学兼职教授、全军指挥自动化建设专家委员会成员。”
1985年6月1日,67军由粟戎生组织595团1营在255高地集结伺机向211高地进行反冲击,副营长王朝栋负责一线指挥。凌晨,在倾盆大雨的掩护下第一突击队在的带领下向211出击,与此同时,在一连二排长王忠远带领下的第二突击队从908高地上向 211高地出击。为避免过大的伤亡,采用“添油战术”按照先共产党员、班长、共青团员的顺序先后组成战斗小组分别出击,二个突击队通过一片凹地直扑向 211高地的1、2号哨位。与此同时,211高地上的越军发现我军的突击队,于是战斗在一瞬间就打响了。
居高临下的越军立即向我投弹扫射,密集的子弹象倾盆大雨瞬间而至,同时呼唤炮火对我冲击路段进行火力封锁,我方的炮火也向211高地作压制性炮击。在255、 211高地上面,双方的炮火打成一团,弹雨横飞。在这段泥泞的冲击路上,有两个副班长先后被击中当场牺牲,在211山脚下的一块5米高的大石下,10馀名突击队员牺牲在那里,鲜血与雨水混杂在一片泥泞中,逐渐僵硬的尸体任凭雨水的冲刷。这块大石与我军固守的 211高地3号哨位仅15米,剩馀的突击队重整后从3号哨位向1、2号哨位出击。在211高地和越军227阵地的接合部,双方又打成一团。在一轮惨烈的战斗后,1、2号哨位相继被收复,在227上面的越军立即进行了增援。随即,刚占领211高地1、2号哨的我突击队就被越军包围。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突击分队被压了下来。幸存的8名突击队员退到3号哨位,8个人中还有5名伤员。越军的炮火极为猛烈,从255通往211的道路被完全封锁,增援部队上不去,上面的8名突击队员也下不来,在211高地3号阵地硬挺的几天后,5名突击队伤员先后死去。在其后的战斗中,越军在1号哨位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吊起我方阵亡军人的尸体示威。事后查明,被吊起的阵亡者为595团1连的副连长贾柯。
越军的行动激起了我方指挥员的怒火!于是,前一批突击队倒下了,后一批突击队接着上,反反复复67军前指要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地向211高地冲击。在861 电台里,不断听到我方突击队呼喊占领了1号、2号哨位,但其后这些冲上去的突击队大部分不是牺牲就是身负重伤。这时候,双方的炮火都复盖到255、211 高地上,伴随着炮弹的撕裂声是我冲出去的突击队一批接着一批地倒下,炮火实在太猛烈了,而211高地上的越军也占有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许多发起冲击的突击队没有办法接近211高地就在满天弹雨中倒下,3连组织3个突击队向上冲,到次日下来,只剩下2个人。为保证在总参作战部隗福临部长到来前夺下211高地,直到最后时刻,前来增援的部队中595团三位副营长在67军参谋长“不惜一切代价收复211高地,三位副总理在中南海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的命令下带着最后的通讯员冲上山顶……
从6.2到6.11,十天的战斗中双方的炮火太猛烈了,我方的突击队员根本没有办法接近211高地,而前指的指挥员还要持续地派突击队上。在根本就不可能夺回211高地的情况下,67军还是投入了大量的兵员和弹药对211进行不惜任何代价的反复争夺。战斗中,由于越军猛烈炮火的封锁,我方阵亡人员尸体无法抢回,尸横遍野的情景极为凄惨。67军前指下达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烈士的遗体抢回来,为此199师还进行了几次掩护性的攻击。
在11天的战斗中,67军199师595团损失惨重:2个营被越军打垮,团连建制完全被打乱,为了增援595团,作为师预备队的597团3连也在毫无胜利希望的冲击中损失惨重。120多名突击队员将生命永远留在了211高地上,轻重伤员不计其数,在211高地附近的大小数百个山洞石隙中到处都有我方突击队的伤员,只是当时我方并不知道他们还在坚持还在等着我们的医生去抢救。这次战斗后能自己撤回出发阵地的突击队员不到十分之一……整个595团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无法再执行作战任务,被调离前线休整。
为接替595团,济南军区在山东紧急组建了598团(三个营分别来自598团、599团、600团、团属炮兵连来自 76师)接替595团。从地形上看,211高地没有任何军事价值,但因为211高地是67军从1军手中接过来的,67军首长就认为不能丢失,将大量的有生力量一次又一次地送入越军的炮火中,6.11之所以惨败人为的因素是主要的。
67军199师595团在211高地失利的消息传出后,全国全军一片哗然!然而对那次战斗中阵亡的 595团人员来说,遗憾不仅如此,在这些在身前已经为国尽忠的官兵中,大部分人身后却并未得到相应的荣誉。在济南军区轮战部队近百位被授予一二级英模和荣立一等功的烈士名单中,除了贾柯外,鲜见在6.11战斗中阵亡的595团官兵名字。 199 师全师上下对67军军首长极其愤怒,一大批干部战士联名告状,告到军委总部,指责军参谋长不听部队的意见,纸上谈兵,造成部队首战的严重失利。
总部先后派总参军训部长石侠等人前往调查。调查后肯定了并非199师领导惧战,而是当时军首长不能正确的判断敌情我情,越级指挥,失利后又把责任推给师里是不对的,对67军提出了严厉批评。粟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带着军机关的人撤回了军部。199师师长郑广臣恢复了指挥权,以后的战斗就由199师师部组织指挥了。郑广臣组织199师开始熟悉战场、熟悉当面越军战斗特点,整理部队,开展针对性训练。
一直到三个月后的9月8日,199师侦察连副连长原明、副指导员贺光明带领17个人组成的突击队发起白昼奇袭,于上午十点沿3号哨位左上方一段悬崖下爬上越军占领的2号哨位,以两人轻伤的代价全歼211高地7名越军。其后越军报复性炮击,造成副连长原明左眼受伤失明,突击队两名班长受伤后在送往救护所的途中牺牲。
67军因为5.31惨败还搞出一个十年对越战争绝无仅有的事来。一个在211高地幸存下来的枣庄籍战士,早饭时进入军指挥所的饭堂向粟戎生开枪。粟躲得快藏在了餐桌下面,没有受伤。粟的警卫员却被打死了,67军军长张志坚肩胛骨贯通伤,当场还打伤10 多名官兵。整个场面大乱,都以为是越南方面的特工队摸上来了钻进前指偷袭,几天后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而这名战士从现场全身而退,几天后才在军指挥所后面的水窖里发现了他自杀了,还抱着冲锋枪,由于时间长人已经炮得发了,很臭很臭。67军又一次被全军通报。事发后中央军委、公安部、国家安全部以及济南军区纷纷派要员来67军前指调查事故原因,张志坚在医院接受调查时哭着说:我没有想到自己的战士会拿枪打自己的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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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粟戎生,1942年生,原籍湖南会同,生于江苏扬州。粟裕之子,侗族。1961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1966年加入中国*。1965年后任战士、班长、技师、排长,1969年后任副连长、连长、副营长、营长、团长。1983年任步兵第200师师长、第67集团军参谋长。1990年后任总参谋部军务部副部长、第24集团军军长。1997年11月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第九届全国人大代表。1999年晋升中将军衔。
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也是一起当兵的战友1985年在14军秘书处,被派到67军协助工作,他和我讲过这事,本文所说基本是事实,由于是件丑闻,加了密,除了67军,军内包括当时驻云南的部队都不知道这事的真像.
需要更正一点,“1号哨位的战士李林海被越军俘虏,这是两山轮战中国军队唯一被俘的军人”不正确,在1984年4月底收复老山战斗中,就有人被俘,其中一个是14军40师118团(即:老山主攻团)4连副指导员王兵被俘叛变,经常在越南电台向惜日的战友喊话,后送到苏联训练.他在山东的老家,被牺牲烈士家属贴上“叛徒之家”,后来的事都不知道了.
还要说一点:11军32师从40师手中接到阵地时,除了个别调整外,一切照旧,人员的装束都刻意和40师一样,留长胡须,打赤膊等,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和越军打了4个多月,越军一直已为还和40师在斗.到32师离开时广播站还向我前线喊话呼我为“118团的官兵们”。
而后上来的部队就有点脱离实际了,1军接32师时,大骂32师是烂部队,没有军容军威,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马上搞了新的一套,新车场,新标语,大搞卫生大扫除,帐篷用被包带拉成一条直线,人员军容严谨,总之,大家在电影里看到的解放军打仗是什么样,1军上来就是什么样的.人员的装束就更不一般了,不管老山一年平均35度的气温,都是帽徽领章带齐,扎武装带,斜挎一边水壶一边挎包,脚下打绑腿.越军看到新对手来了,了解一下是平原表达,就手痒了,一个月下来,1军连丢4个阵地,亡100多,伤400多人,这可是32师4个多月的总伤亡数啊!
“在211山脚下的一块5米高的大石下,10余名突击队员牺牲在那里,鲜血与雨水混杂在一片泥泞中,逐渐僵硬的尸体任凭雨水的冲刷。”这10名战士是一个个死于越军阻击手的,当时大雨已转为小雨,而且当时是地动山摇的炮击及雷声般的炮声;这样的环境下两名越军阻击手在大约800米处用苏制阻击步枪开枪射杀中国兵…..另一处得来的消息说:是高射机枪平射造成的…总的来说这体现了当时中国士兵的战场生存意识薄弱。
我是1993年12月入伍的,就在67军通信团1营部,听以前参战的人说过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假的.我营长说他们喝那水窖的水还好几天呢,后来知道那个兵自杀在里面也没见犯什么肚子疼之类的.
你亲是否身经历了当时的那场点战争吗?我是595团3炮连的一名战士,你所说的只有一部分是真实的,67军并没惨败,595团在老山前线前后坚守了近一年时间,并不是你所说的丧失了战斗能力,1986年6月,才回到山东益都(现青州市)。请你有空多向参加过这次战役的人了解真实的情况。
原来粟大将的儿子是这样的脓包哦,现在还在军中任领导呢,这不是害了下面的兄弟吗?军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关系军官啊,我担心以后的战争要是让这种人来指挥,那不坏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