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生活特稿/作者:枫树)好久没有买Popcorn(爆米花)了,前一项买了一大包,这两天孩子们才想起来,天天放学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向我申请要做Popcorn吃。一经批准,他们便取出一包,放进微波炉,几分钟的工夫,那扁扁平平的小包便膨胀成香喷喷的一大包爆米花了。
看着他们大把,大把地放进口中,吃的开心快乐的样子,闻着飘满房子的爆米花香味儿,小时候爆米花的情景不由地呈现脑海。
那年代,家里的经济条件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衣食温饱之外,吃零食的机会还是极少的;而那爆米花便是当时最便宜,最诱人的零食了,所以最期盼,最喜欢听见有人喊:“爆米花的来了!”那声音简直犹如号角,不多一会,便会把孩子们从四面八方召集到那爆米花的周围。
我们住的家属院由四栋楼组成,四周有围墙,一号楼是进家属院的必经之路,所以爆米花的走到那里通常就会被叫住了,我们家住在二号楼,从窗口能够很容易就听见叫喊声。于是我们就会向大人们申请,一般都会得到批准,然后在厨房里翻,找找看能有几样拿去爆?
通常大家拿去的不外乎都是大米,玉米,黄豆,后来也有人拿截断了的粉条去爆,一个大茶缸的原料放在一个大脸盆里,有时候运气好,会被同意爆上两锅,一锅通常是一毛钱的加工费;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端着盆迫不及待地向目的地跑去,不管怎么快,那队都已经排成了长龙。
不过长龙通常都是由各式各样的面盆组成,五颜六色,无一例外,中间都放着各式各样的茶缸或者大碗,它们的主人们基本上都是孩子们,此刻正在长龙的旁边三五结伙的玩耍呢。
爆米花的用具像一个大炸弹式耐压的铁家伙,下面是窜着红火苗的炭火炉子,旁边是风箱,爆米花的人一边扇着风箱,一边不停地摇动着大铁家伙,它的顶头有个表,想想应当是压力表吧。
等爆米花的人把大铁家伙一停,抬起一头时,玩耍中的孩子们便会一哄而上,把爆米花的人和炉子围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捂上耳朵,转过脸,等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和随之而来的香味。胆大的孩子便会开始争先恐后的到地上去捡那些漏网之“鱼”,根本不在乎它们是否会脏,迫不及待地先“尝”为快。当然,那些大多数是男孩子们,像变魔术般的,一大茶缸的东西就变成了一大脸盆。
每个人都耐心而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可以快点,但极少会有人等不及而自动退出的;终于到自己的了,端着爆好的米花,顾不上先尝一口,便兴冲冲地跑回家“报喜” 了。
回到家每个人分一份,其余的装进一个很大的食品罐里,由大人们收起来,等着以后当零嘴吃。拿到自己的那份,并不舍得三一添作五的一口气把它们消灭了,而是慢慢地,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等这颗完全在口中消失,下一颗才舍得放进去,一颗颗像珍宝般的品尝着。
即使这样,那一小份也会很快地消灭干净,留下那余香在口中, 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物质的贫乏使得快乐来的那么简单,那么长久,至今想起来还余味无穷呢。
爆米花的来了,便带来一段开心的日子,一段快乐的生活。今天的孩子们,大多是伸手就来,想吃多少就多少,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对曾经最爱的食物产生厌恶的感觉。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才会再捡起来,再厌恶,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可我却依然不忍心为了他们能够长期喜爱而拒绝他们尽兴。所以将来他们对爆米花或者其他的零食,还会有像我们这代人那样的美好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