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社特约记者凌小云报导/一个让美国揪出最大的中国间谍的人，坐在中国国家安全部外事局宽敞的办公室内，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心思却好像早已游离了这个中国最神秘的情报机构的大楼……
几个月后，金无怠，这个退休前为美国中情局(CIA)东亚政策研究室主任，甚至差点升为中情局副局长的人，被美国联邦调查局(FBI)逮捕了，他的一个秘密身份是：中国国家安全部副部长。
而出卖金无怠的正是前中国国家安全部外事局局长俞强声，此人乃是后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的兄长。俞强声的“背叛”又中国造成多大损失呢？
《正在进行的谍战》作者闻东平说，对於中国和美国而言，在这一场谍战中都是输家，都是各自情报史上最大的羞耻、损失，也是至今最大的谜团。
在厚达七百多页的《正在进行的谍战》一书中，闻东平用长篇幅披露了此案不为外界所知的诸多细节。
(《正在进行的谍战》：最诡秘的真实故事，要命换的钱色游戏)
对於俞强声的下落，坊间曾出现几个版本的传闻，有的称俞强声美国出走后，被中国特工在南美海中溺毙，还有的说被海外华人锄奸队在美国西部处死。
《正在进行的谍战》引述曾在美国见过俞强声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前资深特工史密斯的话说，俞强声喜欢社交，性格开朗，说一口很烂的英语。
史密斯说，他跟俞强声吃过一顿饭后，俞强声便消失了。那麽，俞强声到底是死是活？
加拿大前特工人员霍夫曼掌握此案很多内幕，他说俞强声实际上一直在美国隐居，受到中情局的严密保护。
《正在进行的谍战》更披露，已被一些中国人称为“烈士”和“英雄”的间谍金无怠，却有不被人所知的另一面：好色好赌，甚至还有些心理变态。跟金无怠打了几年交道的FBI探员则认为，金无怠背叛了美国，也欺骗了中国。
《正在进行的谍战》复活节前后相继在全球发行，很可能是今年出版界的一颗“炸弹”，因为这是中国大陆和美国、英国、法国、台湾等真实的《007》和《无间道》。
《正在进行的谍战》：北京前门饭店的致命钥匙
闻东平/《正在进行的谍战》：FBI在着手调查金无怠时，北京的情报来源曾透露，金早前的北京之行曾住在前门饭店533房间。这个小细节曾被探员卡尔森存入档案。在1983年金无怠要启程赴香港旅行时，FBI调查人员便在机场对他的行李进行检查，想寻找他是否携带机密档出境的证据，虽然没有发现什麽情报，但调查人员却发现了一把钥匙，而钥匙牌上则印着“前门饭店533房间”。
史密斯在书中写道：现在我们知道了金无怠拥有那个房间的钥匙。如果还对金无怠就是那个间谍持怀疑态度的话，那麽这个证据则让真相大白了。
史密斯认为，这是金无怠这个老间谍“不应该”犯下的错误。后来，史密斯在书中又提到了金无怠所犯的这个错误，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他保留北京前门饭店这把钥匙，似乎是一种得到的认可和一个身份地位的象徵??自己在北京有一个专门供自己使用的房间。
史密斯说，在金无怠赴香港旅行期间，他被提拨到FBI总部的反中国情报部，不再直接参与“鹰爪行动”，但却经常能得到有关案情进展的报告。不久，史密斯又被提升为反中国情报部负责人，开始直接指挥调查行动。
那时，反中国情报部的首要目标就是搜集金无怠的间谍证据，从而申请对其进行电子监听。最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过了FBI和司法部这两道关，反中国情报部的申请才到了1978年成立的秘密法庭“外国情报监听法庭”。史密斯回忆说，在约定的那一天，他被带进一个全封装的密室，法官要听取他们的监听申请。当时，密室中有四个人：一名联邦法官，一名书记员，一名是来自司法部的律师，还有反中国情报部负责人。会议先由史密斯陈述申请对金无怠进行监听监控的理由，结束后，法官沈默了一段时间，然后说他没有问题，并对史密斯的陈述给予肯定。史密斯说，获得批准，就让他们对金无怠的继续监控多了一双耳朵。
然而，整个调查行动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反中国情报部还需要克服许多阻碍，其中当然包括来自CIA的。CIA不想让金无怠遭到起诉，因为此举会让他们脸面无光，不得不承认已遭到一个敌对情报机构渗透了好几十年。史密斯说，当时他所面对的律师、情报分析师还有其他情报人员，全都想把“鹰爪行动”藏在地毯下面，不想让它曝光。虽然史密斯理解CIA的立场，但他不敢相信这个情报机构竟然把自己的形象置於法律之上，尤其是在CIA已经承认，为了让金无怠通过安全审查已对其进行测谎之后，就应该发生警告信号。
“有一次，我变得非常愤怒，我大声说道，‘上帝，在战争时期，金无怠的叛国罪应被处死！他要为你们自己同胞的死亡负责！’”这一喊似乎削弱了CIA不想让金无怠遭到起诉的立场，但来自上边的阻力仍在继续。最后，CIA才勉强同意，起诉是一种选择，但FBI要同意不能把“鹰爪行动”公开，直到CIA在北京的情报来源已安全离开中国。(更多精彩内容请看《正在进行的谍战》)
《正在进行的谍战》：当FBI敲开金无怠家的门
一场斗智斗勇的交锋开始了
闻东平/《正在进行的谍战》：1985年11月22日下午，三名美国联邦调查局探员开着一辆普利茅斯牌公务车，在华盛顿DC拥挤的街道上行驶着。开车的探员不停地一会儿踩脚刹车，一会儿又踩下油门。总算上了I-395号高速公路，车子向南飞驰，进入弗吉尼亚州。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他们的目的地是亚历山大利亚（Alexanderia）一座名叫水门的高层公寓。
车子在保安岗前停下来，值班的保安打量着这几位不速之客。这是一座保安措施严密的公寓，所有来访者必须报出居住者的名字和房间号，然后值班人员打去电话，待获得证实后方可进入。还没等这名保安寻问，开车的探员掏出FBI徽章，在他面前晃动一下，便直奔停车场。
三人走下车，用事先准备好的?有居住者才有的磁卡，插入大门旁的安全系统，门便自动打开了。其实，在三员探员还没有进入这座公寓前，FBI的调查人员就已进驻了，并把一个单元作为临时指挥所。
公寓大厅内坐着几名妇女和孩子，她们在交谈着。三名探员按开电梯，直奔17楼。来到17楼的1719号单元，三人互相着了一眼，开车的探员便敲响房门。此时是美东时间下午4点25分。
开门的正是他们要约谈的对象，前CIA资深雇员金无怠。敲门的探员开门见山地告诉对方，他们是FBI调查人员，正在调查一桩机密档案漏给中国情报单位的案子，他们想请教金无怠几个问题，也许对案情会有帮助。
这位已经退休几年的CIA中国问题专家毫无疑心地请三名探员进来，并带着他们绕过客厅来饭厅，在长型饭桌前坐下。金无怠坐主人位置上，两名探员在其一左一右落座，另一名探员坐餐桌的另一头。
於是一场斗智斗勇的交锋开始了。6个小时后，金无怠被正式逮捕。FBI指控他在CIA工作期间，偷窃大量机密情报给北京，损害美国的国家安全和利益，是中国潜伏在CIA的间谍。有关三名FBI调查人员是如何攻破金无怠的心理防线，最后让其如实交待自己就是中国间谍的过程，下文有极为详细的交待。
美国历史上最大中国间谍案告破的消息传开后，全美乃至全世界都为之震惊，可以想像这条新闻对美国华人社区会所带来震撼和冲击会有多大。接连几天，美国所有媒体都开足马力，大篇幅地连续报导此案。当时的美国中文媒体也发挥自己的优势，开始走访认识金无怠的人，进一步挖掘此案的更多幕后故事。随着金无怠的出庭受审，以及越来越多的案情相继曝光，人们都在谈论间谍，媒体都在报导间谍，舆论似乎也都在抓间谍。
然而，三个月后，这位被称为忠诚的中国间谍的美籍华人，却在弗吉尼亚州马那萨斯（Manassas）监狱自杀身亡，死时63岁。金无怠是用塑胶袋蒙住头部，再用一条鞋带系紧袋子，窒息而亡。
金无怠的死亡，使这起间谍案变得更加离奇更加诡谲，从而也更加轰动。再加上1986年9月，中国资深特工俞强声叛逃美国事件被媒体曝光，人们便马上联想到俞强声投奔美国和FBI破获金案的关系。
《正在进行的谍战》：20多年来，北美华人社区和两岸并未忘记金无怠案，网上也经常出现有关金无怠与俞强声的捕风捉影的议论，但都欠缺可信度。美国官方从未公开承认俞强声与金无怠的关系，而了解内情的美国情报部门官员也欲说又止，官方对几本有关此案书籍的评价也半推半就，不承认，也不否认，就算是默认了。
就在人们逐渐对这起间谍案快要淡忘之际，2008年出版的一本书又让金无怠间谍案成为媒体关心的话题。曾获加拿大麦基尔（McGill）大学政治学硕士学位并在加拿大情报局反间组中国科做过八年特工的作家霍夫曼（Tod Hoffman）所推出的经过细心研究和采访的新着，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来深入探讨金无怠事件。
这本书名叫《内部间谍－－金无怠和中国对中情局的渗透》，共300多页的新着，可以说是有关金无怠案的第一部完整、详尽的英文着作。此外，书中还专门有一章来介绍“飞机人”俞强声，同时还在多处提到这个被美国人称为破获此案“最大功臣”的中国“叛逃者”。
霍夫曼特意强调说，为本书搜集资料时，曾获得当过美国驻中国大使的CIA老特工李洁明（James R. Lilley）的协助，并曾和参与逮捕金无怠的FBI探员以及金无怠的CIA同事进行过采访。(《正在进行的谍战》片断)
《正在进行的谍战》：FBI不许中国副总警监朱恩涛踏进美国一步
那位开车的FBI探员名叫顾尔林（Rudy Guerin），是此次“约谈”金无怠的主要讯问人员（FBI直接称其为审问官），另外两人也是来自联邦调查局反中国情报部的探员，分别是罗斯（Terry Roth）和詹森（Mark Johnson）。为了这次正面交锋，反中国情报部已演练多时，当时的负责人之一在下文有更多描述。
我们先来看看三名探员是如何“诱骗”金无怠上钩的。霍尔曼在《内部间谍》中对这个过程的描写，就像一部间谍大片的剧本那样。
当三名探员敲开房门，报出自己的FBI身份时，金无怠看起来一点警觉和戒心都没有。顾尔林说，“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向中国情报机构?漏机密情报的案子，我们想看看你是否能够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帮助我们一下。”
《正在进行的谍战》：看看三名探员是如何“诱骗”金无怠上钩的。
“当然可以。”金无怠往旁边动了下，邀请三位不速之客进入客厅，然后又领着他们来到饭厅坐在餐桌旁。三名探员用目光打量着金无怠，瘦高的个子，走起路来头向前倾，较宽的圆脸，乾瘪的下巴，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样子。
虽然是在家中，但金无怠的穿着却像没有退休前一样，非常职业。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打着领带，西裤下面是一双鋥明瓦亮的黑皮鞋。很显然，金无怠是在等着三名探员先开口。坐在他左手边的是顾尔林，右边的是詹森，对面的是罗斯。
顾尔林后来回忆说，那天很热，屋内的温度应该有摄氏30多度，当时他们都穿着很厚的西装，因为已进入11月份，可一坐下来便感觉到出了一身热汗，就像坐在烤炉边一样。
接下来顾尔林和罗斯例行公事地掏出记事本，詹森则从公事包拿出厚厚的档案袋，摆在桌子上。金无怠从容地看着几名探员，耐心地等着他们开口。
顾尔林开口了，又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称他们正在调查一起向中国情报部门的泄密案，希望能够得到金无怠的帮助等。顾尔林的这番话说得非常客气，让金无怠听起来感觉到很舒服，似乎有种找对了人的感觉，好像自己仍是CIA中国情报方面的专家，所以这几个探员才来徵求他的专家意见。金无怠看起来很放心，没有什麽戒备。
这时，顾尔林告诉金无怠，他所调查的案子是发生在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初，那时金无怠在CIA有接触上高级机密的机会。金无怠轻松地回答说，“噢，那时我是在CIA工作。”
顾尔林：“那就是对了。”说完这话，他把身体向金无怠的方向倾斜了一下，然后一道目光如导弹一样射过去，紧紧盯着他。“你知道，金先生，你就是我们正在调查的那个人，”顾尔林向金无怠亮出了第一张牌。
“噢，这是真的，”金无怠仍旧沈稳地回应着。“没错，我们确信你从事了间谍活动，”顾尔林单刀直入。金无怠沈稳地笑了，就像一个无辜者对一个可怕的指控所作出的反应那样，“为什麽是我？你们为什麽认为是我？”他平静地问道，显然有些好奇，而不是担忧。
接下来，金无怠也用眼睛紧盯着顾尔林，似乎要从对方的目光找到你们在冤枉一个好人的答案。金无怠表面上仍旧保持着冷静，可房间实在太热了，几名探员几乎浑身湿透了。这时，罗斯便问金无怠介不介意他脱去西装，对方点头表示随便。罗斯刚把脱下的西装放在椅子的靠背上，詹森也跟着脱去西装，金无怠看到两名调查人员的腰间都带着手枪。
把这些都看在眼＿?疡U尔林接着解释说，“我们都是执法人员，我们携带武器一是保护我们自己，同时也保护别人的生命。”这样的解释似乎让金无怠感觉满意，因为他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发生变化。
顾尔林坚持不脱掉自己的西装，在别人都穿衬衫时，他的笔挺西装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代表执法部门的形象和地位，尽管此时他的衬衫早已湿透。
“那你曾经跟中国情报人员接触过麽？”顾尔林问。
“没有。”金无怠答。
这时，顾尔林看了一眼詹森，后者心领神会，从档案袋中抽出一张照片，摆在金无怠面前。“那你见过这个人吧？他叫朱恩涛（Zhu Entao），”顾尔林再一次问道。朱恩涛在当时是中国公安部外事局副局长，在国际员警圈子中非常有名。
百度百科介绍说，朱恩涛，1938年8月生，河北容城人，中国共产党党员。现任中国员警学会副会长、国际刑警组织名誉副主席。1958年至1963年在南开大学外语系学习。1983年至1985年任公安部外联办公室负责人、公安部教育局负责人、公安部刑侦局涉外和经济犯罪侦查处处长。
1985年至1988年任公安部外事局副局长。1988年至1996年任公安部外事局局长。1996年后任公安部部长助理、党委委员（副部长级）。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副总警监。
1984年，中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他担任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副局长。一直到退休，他都始终在和国际刑警打交道。1987年，他被选为国际刑警组织的副主席，1995年担任国际刑警组织的终身名誉副主席。
但百度百科没有介绍的还有，《正在进行的谍战》：因为牵扯进金无怠一案，美国称FBI打算就这起间谍案对朱恩涛进行“讯问”，并警告不会允许他踏进美国一步。后来有一次国际组织会议要在美国召开，就因朱恩涛无法获得美国签证，而不得不改在＿??|行。
金无怠“仔细”地看着这张照片，许久，回答说，“不，我不认识此人。我想他可能是中国某个银行的行长，去年回中国时我好像见他。”顾尔林追问道，“你知道朱恩涛是一名中国情报官员吧？”“不，我不知道，”金无怠继续肯定回答道。(明镜出版之《正在进行的谍战》片断)
《正在进行的谍战》：这个名字说出来，金无怠的防线就崩溃了
《正在进行的谍战》/这场名义上是“约谈”，实际上叫“审讯”的正面交锋已经进行了约两个小时，如果金无怠就这样否认下去，那麽FBI早已策划多时的整个行动计画，可能就要泡汤了。僵持阶段，就看FBI还能打出哪张可以改变僵局的好牌来。
只见顾尔林再次向詹森发出信号，后者又翻开档案袋掏出一份档，假装查找着什麽，并不停晃了几下头，算是对金无怠的否认感到很失望。然后，詹森就背出早已准备的“证词”，把调查人员所掌握的一些跟踪和监听情况说出几个，其中包括金无怠的北京之行、所住的饭店房间号、中国公安部的奖励，还有与朱恩涛等中国高级情报官员的会面，等等。
金无怠在家中被捕。
《内部间谍》说，虽然金无怠还在否认，但他的面目表情已开始显得紧张起来。他在心里盘算着FBI都掌握了哪些证据，他们是不是在吓唬自己，还有这些情报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自己被中方线人给出卖了。金无怠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开口问道：“你们都掌握了哪些具体证据？我怎麽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诈我？”
金无怠刚一开口，三名探员就意识到，这次“约谈”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现在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了，但他们手中的牌已经不多了。经过几年的调查，他们所掌握的线索几乎都已摆上了桌面，现在到了打出“最后一张牌”的机会了。探员詹森出手了，就像杀手那样，他想一剑封喉。
“1983年9月，你去了香港，在那里见到了你的上司区启明（Ou Qiming），他是中国公安部的情报官员，你告诉他，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来策反一名FBIS的工作人员，因为此人的哥哥仍在中国，只要找到她哥哥，她就有可能会为我们工作。你还告诉区启明，你需要15万美元，是付给你太太的离婚费。”
区启明这个名字一从詹森口中说出来，金无怠的防线就崩溃了，因为区启明是他的惟一联系人，他掌握着自己的一切。当詹森把一张用英文和中文书写着“区启明”的卡片递给金无怠后，看罢，这位渗透进世界最牛情报机构几十年的老情报，低声说道：“上面有个字儿你们写错了。”
闻听这话，三位探员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他们知道金无怠快招了，让他“认罪”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接下来的工作正按照FBI反中国情报部审问小组预先写好的剧本进行着。此时，FBI总部、水门公寓的临时指挥部、司法部的助理检察官等，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三位元探员发回消息。而金无怠则开始思考他的下一步棋应该怎麽走，就像几十前开始走上自己的人生之路那样。
於1922年8月17日在北京出生的金无怠，1940年进入当时中国最好的大学燕京大学，攻读英语专业，期间辍学多年，开始为英美驻华单位做事，1947年毕业於新闻系。
金无怠坦白说，在燕京大学上学时，他的王姓室友介绍他认识一名中共党员，这名党员希望他在美国驻华机关做事，为中共搜集情报，他便一口答应了。1948年金无怠任职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开始他的间谍生涯。
1959年5月，金无怠随同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迁移香港。1951年6月底朝鲜战争爆发，他被派往韩国协助美军讯问中国战俘。金无怠后来交待说，他在战争期间，常把美军动态和战俘营情况秘密通报中共。
位於华盛顿DC宾夕法尼亚大街的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总部。
1952年5月，金无怠调至冲绳中央情报局所辖的对外广播情报处担任语言专家，直至1960年12月。1961年1月，金移往对外广播情报处加州圣塔罗莎（Santa Rosa）办事处；1965年1月归化为美国公民。
五年后圣罗莎办事处关闭，金无怠向纽约联合国总部申请工作，因健康关系未获录取。但设在弗吉尼亚州罗斯林（Rosslyn）的对外广播情报处总部仍聘他上班。1970年，金无怠获提升为中情局译员兼分析员的职位，可以接触到最机密情报。1981年7月1日，59岁的金无怠从CIA退休，并获副局长尹曼（Bob Inman）颁发奖章。事实上，他在FBI近30年，考绩极好，屡获表扬。(《正在进行的谍战》片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