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中时报/作者:李海涛)已经写了好几篇了,其实正式的回忆录还没有开始,一个没有助理的记者,写起不用印刷的东西来总是支离破碎的。出发前满心的期望值是去南极探险,临行时已经听到关于首站阿根廷的各种警告:换钱时小心,出租车司机摸一下你钱包的钞票,就能把真钞换成假的;说好的汇价用计算器算的时候,汇率就已经被更改。
从停车场到机场航站的班车上,一位2004年移民加拿大的阿根廷裔移民还有更悲催回忆:他在阿根廷曾经遭遇过两次手枪顶头的抢劫,家里也曾被多次破门盗窃。他警告说,在机场外面不要轻易上计程车,有些听着便宜,但拉到僻静的地方就会上来几个持枪的同伙。
这颗原本去南极探险的心啊,已经开始犯晕了:这到底是去南极探险还是阿根廷呢?如果还没见着企鹅就被人类干掉了,这玩笑开的就有点儿大了。
当我们穿着冬装出现在夏季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似曾相识的汽车尾气,一下子把人拉回到半警戒状态。
作为首都,布宜诺斯从外观上看很像中国的三线城市,随处可见的警察荷枪实弹却不穿防弹衣。居民的房屋不停往上加建,最终修成炮楼的模样。现在理解了很多老外说中国南方城市很有欧洲的味道,主要是说狭窄的老城小街道,以及高耸的下店上住的门面房,可能现在都已经被拆迁完了吧。
总统府因为是女总统而用灯光打上粉色,造成挥之不去的夜店感觉,忍不住一步两回头地离去。陈旧和没落,却没有历史感,资本主义被经营成这个样子,也算有个性。
旅行的时候总喜欢遇到世界之最,这次南极之旅的登船地点就是其一。阿根廷小镇乌兹怀亚就被冠以世界最南端的城市,也可以认为是大陆有人类居住的最南端。这里雪山连绵环绕着小镇,很像《音乐之声》那个奥地利人家窗外的雪山景象。雪山也仅仅是顶上有雪,小镇却在海平面的位置,科学家告诉我们,低温是由海拔升高引起的,高处才不胜寒因此小镇并不冷。
这里早期是阿根廷流放和关押重刑犯人和政治犯的地方,到这里只逛礼品店和餐馆而没有去监狱看看的,应该是没做功课的普通旅行者。想当年,透过监狱的钢窗,望着世界上最美的雪山之一,居然没出几个诗人,啊,根儿挺啊阿根廷。
小镇上有一个阿根廷的海军基地,属于镇守南极入口,暗示南极主权的重要阵地。然而这个基地只有一个小码头,停着几艘破旧不堪的小炮艇,两公里以外的敌军估计都只有用眼蔑视的本事了。回想当年与英国的马岛战争,同样的欧洲后裔相争,阿根廷却落得惨败,说明人的因素是次要的。
北极是一片冰海,需要从陆地开车到岸边去看她。南极是一片大陆,我们需要漂洋过海去登陆。南极可以被看作一个戴着白帽子的男人,上面有绅士一样的企鹅。北极则是穿着白色卫生巾阴柔似水的女人,内心却有一个强大的北极熊。“母老虎”这个词一看就是没有全球观的人想出来的。
图:H04(8).这哥们当年才35岁,在监狱里都老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