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珍珠港发动突然袭击后,日军南下东南亚很快就威胁到了香港。在亚洲英国需要保卫的目标很多,印度是绝对不能丢的,新加坡也要守住,而香港作为孤悬在中国南部的一个城市,在日本的包围之下不但缺乏长期防御所需的纵深,也没有战略价值。还要顾及欧洲战场,兵力捉襟见肘的英国防守香港已是鞭长莫及,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清楚这一点,但是英国军队也不能不战而降,至少要做一下象征性的抵抗。防守香港的部队包括没有经验的加拿大军队,1,900多个士兵有些还没有放过几枪,就被送到这个风暴眼里,按照战后幸存者的说法是就像羔羊入了狼群。
本来派加拿大军人去香港是打算“镇住”日本人,传说黄种人见了白人连枪都不会开,没想到小鬼子根本就不懂这个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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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香港的进攻开始于1941年12月18日,日军蜂拥上陆攻陷了一个又一个英国人、印度人和加拿大人防守的阵地。战斗中来自温尼伯的约翰•奥斯本(John Osborn)军士长扑倒在丝丝冒烟的手榴弹上,牺牲了自己挽救了战友们的生命,随后他被追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同一天晚上,约翰•劳森(John Lawson)从他的堡垒里通过无线电,向他的长官报告说他被包围了,他告诉上级他要冲出阵地跟敌人决一死战,然后双手各拿一支手枪冲出碉堡开火一直到牺牲。
圣诞节那天,在做了最后一次无望的反击之后,香港最终投降了。日军用刺刀刺死伤兵,屠杀和强奸手无寸铁的护士。加拿大战俘被日军关押在战俘营受尽非人的待遇,很多在矿山和码头充当苦役,550多个加拿大人死于战斗或者日本的战俘营。
由于担心日本人入侵西海岸的英属哥伦比亚,加拿大政府马上把日裔加拿大人的渔船收缴起来。随着紧张空气的加剧,加拿大政府决定把这些日裔加拿大人从沿海地区赶到内陆去,同时没收他们的财产。
怕日本人占领阿留申群岛并以此为跳板进攻北美大陆,美国军队匆匆用八个月时间修建了一条从道森溪(Dawson Creek)到费尔班克斯(Fairbanks)的公路,用于军事运输。1942年10月这条阿拉斯加公路通车,随后交给民间公司继续施工改善公路条件,把一些简易桥更换成永久性桥梁,路面也做了大幅升级。这条阿拉斯加-加拿大军用公路有 1,954公里在加拿大境内,1946年加拿大政府花了1.2亿加元把加拿大境内的一段买了下来。而那个阿留申群岛,在1942年6月也的确有两个岛让日本人给占了,然而那些岛屿离大陆实在是太遥远了,日本人也没有啥办法把人员和重装备运过去,占领地成了流放地。
虽然有各种日本人打过来了的传言,整个战争期间日本对加拿大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威胁,唯一一例加拿大受到攻击是1942年6月20日,日本潜艇对着温哥华岛西北一个遥远的半岛埃斯特万角(Estevan Point)上的灯塔开了几炮,再要算就只能算上气球攻击了,气球攻击咱们后面再讲。
在东海岸的大西洋上则完全不一样了,对加拿大来说波澜壮阔的战斗正是发生在大西洋上。从1940年开始为了困死英国,德国潜艇猛烈地攻击跨越大西洋支援英国的运输船只。了解船舶航行信息对德国人来说至关重要,为了保密加拿大政府要求人们不要谈论军事情报。1942年11月9日,加拿大人在加斯佩半岛沙勒尔湾(Baie des Chaleurs)的新卡莱尔(New Carlisle),抓到一个叫沃纳•雅诺夫斯基 (Werner Janowski)的德国海军军官。雅诺夫斯基被潜水艇送到岸上打算为潜艇侦察船舶活动,不过很快他就暴露了,因为他用的那种钞票已经不再使用。旅馆老板问他咋来的时候,他说坐公交车来的,那公交车早都不开了。
另一件事幸运方就不是加拿大了,1943年10月一艘德国潜艇派人登上了拉布拉多海岸设立了一个自动气象站,气象情报对于大批活跃在北大西洋的德国潜艇至关重要。这个气象站每隔三个小时向德国潜艇发送一次气象信息,一直工作到1944年1月。加拿大人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到了1981年,一个德国研究者从历史记录里发现了这个气象站,然后他联系加拿大历史学家找到了这个气象站,现在这些气象设备被展示在渥太华的战争纪念馆里。
1941年德国潜艇发明了新的攻击战术,他们通常埋伏在大西洋中部,那里是“大洋黑洞”,不论是从英国还是从纽芬兰起飞的飞机都涵盖不到那里。德国潜艇的狼群通常在夜里进行水面攻击,夜里他们低矮的轮廓不容易被发现,同时水面状态要比水下航速快,可以进行多次攻击。德国集中攻击运输船,每艘潜艇通常能击沉三到四艘商船。在寒冷冰冻的北大西洋,落水往往意味着生还希望渺茫。
1941年底美国参战以后,德国潜艇对北美海岸展开大规模攻击,很多船只在距离海岸几公里的地方被鱼雷击中。1942年的大多数时间,德国潜艇埋伏在海岸线外寻找猎物,这猎物其中之一就是纽芬兰铁路渡轮驯鹿号(Caribou)。
驯鹿号来往于布雷顿角上的北悉尼和纽芬兰西南端的巴斯克港(Port au Basque)之间,航程160公里,草根在爱德华王子岛时很多王子岛老乡驾车去纽芬兰,就这样乘渡轮抵达纽芬兰岛。1942年10月13日晚,驯鹿号载着237名军人、平民和45个船员离开北悉尼。没有人想到这样的加拿大当地民用船只也会遭遇危险,不过作为预防措施加拿大皇家海军的舰艇宏伟号(Grandmere)伴随着她。不幸的是,一艘德国潜艇正潜伏在卡伯特海峡寻找猎物。也不清楚是德国潜艇指挥官把驯鹿号认成是一艘货船,还是故意袭击民用渡轮。凌晨3点30分驯鹿号被德国潜艇U-69号发射的一条鱼雷击中,船体一侧被炸出一个大洞,5分钟后渡轮即告沉没。宏伟号迅速赶往出事地点但是没能抓住德国潜艇,后来德国人的记录显示,潜艇就躲在落水的人的下面,知道护卫舰不会往这里扔深水炸弹。宏伟号搜索潜艇未果后救起幸存者,那天夜里共有136人丧生,包括31名船员和48个平民,其中10个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这是战争期间对加拿大平民最严重的袭击。
德国潜艇继续在圣劳伦斯湾活动,1944年10月14日,就在驯鹿号悲剧的两年后,德国潜艇U-1223号在魁北克的德蒙角(Pointe de Monts)附近发射鱼雷击中护卫舰梅戈格号(Magog)的船尾,这是战争期间对加拿大领土最深入的攻击。
哈利法克斯等待出发的船队
德国潜艇的攻击和大西洋上的护航战被丘吉尔称为“大西洋战役”,加拿大海军从哈利法克斯、悉尼、圣约翰和其它港口护航前往英国的船队。战争开始的时候加拿大皇家海军只有六艘远洋军舰和3,500名现役和预备役军人,到战争结束的1945年的时候,已经成长为拥有270艘远洋护航军舰,106,000名军人的世界第三大海军。战争期间加拿大还造出了403艘商船,220艘给了英国183艘留在加拿大,加拿大的商船队也成长为12,000人210艘船的大船队。战争期间,有25,421艘船次被加拿大海军护送通过大西洋,一共有2,000名海军战士和1,700名商船水手死于大西洋战役。军事历史学家德斯蒙德•莫顿(Desmond Morton)说:“大西洋战役中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平民水手,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没能活到战后。”
战争期间加拿大空军也像海军一样获得巨大发展,受益于英联邦空军训练计划,年轻人踊跃报名参军。一直是志愿参军的加拿大皇家空军,从战争开始时候的3,100人,到1944年增长到215,000人,其中包括15,000妇女。在六年的战争期间,加拿大制造出16,499架新飞机,付出了17,000人员牺牲的代价。
更多加拿大飞行员参加的是英国皇家空军,英联邦空军训练计划非常成功,训练出的131,000名空勤人员对战争的走势产生了重大影响。在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司令部麾下,加拿大皇家空军第六轰炸机联队,担任夜间空炸德国鲁尔区的城市,消灭德国武器制造能力的任务。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每次任务德国高射炮战斗机都招呼上来,将近10,000名加拿大飞行员为此付出了生命。
下一篇,咱们继续讲述加拿大军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努力,请看《从西西里到诺曼底》。
作者:永远的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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