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岛日报/最低时薪将成为今年省选对热门议题。新民主党在最近的补选中获胜,最低工资是一个关键。
曾任多市教育委员的城市种族关系联盟副主席谭润棣说,安省现时的教育制度复杂,对家长要求又高,需要很多参与,连不少本地家长也感到吃力。新移民往往只能在工厂或送外卖赚取最低工资,为了维生做两份工是司空见惯,完全没法兼顾家庭。子女教育成为一大问题。如果将工资稍为调整,或许父母亲就能略略抽一点时间照顾子女的功课。
不立法更缺乏保障
她说,即使政府提高最低工资,也有雇主阳奉阴违。目前就有餐馆只支付6.5元时薪给伙计,但劳工厅很难查。因此,立法也不一定有效,但不立法就更缺乏保障。好多家庭将收入的三分之二交租,剩下所余无几。加拿大向来在国际上标榜富于正义感,如果连本国工人都剥削,实在说不过去。
她说,公开提倡将最低时薪调整至10元之后,以为会在华裔社区惹来很多指责,未料到反而得到很多民众的支持,可见公道自在人心。新民主党在最近的补选中赢得约克南-韦斯顿区的议席,反映选民支持提高最低工资的诉求。
提高最低工资可促进公司利润
黄慧文所经营的Timothy’s咖啡连锁店16名员工的时薪从9.75-13元,全部超过安省的最低工资。公司与员工开会以及她们上课受训全部都有薪水。她说,公司最宝贵的资产是员工而不是咖啡。缺咖啡可以入货,但没有员工就不可以开店。
全球各地的Timothy’s咖啡连锁店并不是每一间都赚钱。她发现,生意差的连锁店经营者往往首先削减员工薪酬以降低成本,但结果盈利反而进一步下跌。
咖啡店员一小时赚13元似乎人工过高。她说,老板必须有长远的眼光。这些是在店内工作了5年的伙计。店员士气好、工作愉快,自然工作效率高,顾客也乐于光顾,生意就更好。她最高兴的是员工要买楼、买车。因为意味着他们不会跳槽。她认为,单靠个别老板好心并不是妥善之计。政府必须立法保障工人。
黄慧文除了考虑公司业绩之外,也因为童年的艰辛而体恤员工。1976年移民后曾在丽晶园和亚历山大园生活过。她的童年几乎是在没有父亲下渡过,在酒店厨房任职的父亲经常早出晚归。她说,直至自己工作才有钱买第一件新衣服。
现时双亲虽然有自己的房屋,但只靠每年12,000元的老人金过活,即使她帮补家用,仍是舍不得开灯和暖气。
最低时薪10元并不算高。她说,物业是加拿大人一生最重要的资产和积蓄,以多伦多市平均屋325,000元计算,家庭收入要大约80,000元才能向银行贷款。时薪10元的工人,每年的收入只得20,800元。夫妻两人都要打双份工才有资格买屋。
10元时薪已顾及企业承受能力
每小时最低工资10元乍听起来很不错,但每年20,800元的入息只是勉强令家庭维持在贫穷线之上。
华谘处前主席谭北鸿说,10元时薪事实上已经是一个平衡,顾及企业的承受能力。安省生活指数很高,工人的最低工资调整,远远追不上租金和物价。很多新移民家庭都只能赚取现时最低时薪8元。夫妻两人每个月只得2,000元收入,扣除屋租和二手车的支出,一家三口仅余600-700元食用。
银行界认为租金占收入35%才合理,但目前低收入家庭的屋租超过一半。他知道很多新移民家庭连基本的加拿大生活都达不到,家私杂物靠亲友送或买二手货。
他反驳省财政厅长的危言耸听说,提高工资不能够单计算可能会流失多少职位。穷人有钱是要花在基本需要。这些钱带动消费,可以刺激经济,政府也会增加税收。
从另一角度看,福利太好会令人不思进取。最低工资太少,有部分人便宁可坐享其成不愿工作。提高最低时薪可以鼓励领取社会福利的人重新工作,既有利经济,又减低政府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