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文汇报常剑虹、田建东/洪荒时代,人类都遭遇过灭顶之灾。同样的大洪水,西方是诺亚方舟,东方是伏羲开天画一。巧的是,130年前,基督教福音到达西北的第一站,就是中华人文始祖伏羲的故里──天水,不同轨迹上的文明在这里交汇。改革开放后,一面是经济的高速增长,另一面则是人们对心灵性和精神面的渴望和追求。
如今,许多几乎是文盲半文盲的中国西北部农民说起基督教术语却是滔滔不绝,基督教竟然成为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传播最快的宗教。中国政府已经在倡导“地下宗教”转正,但是转正的路途并不平坦……
大陆改革开放以来,五大宗教得以恢复,但是以基督教为主的西方宗教,其蔓延之迅速还是让人意外。在西北农村,唱惯了信天游和花儿的他们,嘶哑地唱著“赞美诗”,乡里乡亲也变成了“弟兄姊妹”。甘肃礼县盐关镇,不足2万人的小镇信教者超过了5千;在甘肃两当县城、在陕西兴平县城、在“苦”甲天下的会宁大沟……随处可见在大街上动员陌生人结成福音果子的“传教者”。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在中国大陆最贫困、落后、封闭和饥渴的西部农村土地上,基督教迅速传播,但是这些传教者和受教者由于没有合法身份、没有公开的聚会场地,他们的活动往往被冠以“地下”二字。
西北农村“地下传教”如野火
以甘肃省会宁县某镇而言,除了2家注册的基督教堂和聚会处外,未经批准以旧房改造的公开聚会点达6处,一个十字架、一块黑板的家庭聚会点也为数不少,而且其蔓延速度呈加快之势。
这些聚会点的活动一般为周日一天,其他时间晚上分别安排学圣经、唱诗歌,作祷告。家庭聚会点的信徒以女性信徒偏多,约占参与总人数的85%。年龄结构以中、老年居多,也有部分青年人。
这些聚会点的讲道者,一般都属于自封的传道人,他们与附近城镇的教堂和神职人员有著多多少少的关联,有点总部与分部的意思。一个拥有能容纳50人左右的聚会点的业主,在当地属于富裕户,他们往往把富裕当作是上帝的恩赐,理解为是自己信教多年的美好结果。有了这些富裕户作示范,许多相对贫困的群众也加入了。信教一般为“家庭型”,通常是一家之长信教,下一代人也跟著信教。更有甚者,农村基督教信徒家庭成员之间通婚现象也较普遍。
面对快速发展的基督教,农村基层管理者几乎是束手无策。在他们看来,私设聚会点是一个不轻松的话题,因宗教工作涉及的群众面广,问题繁多,且还有那么几分“神秘感”,所以导致部分镇村干部对宗教管理工作望而生畏,既不愿管,也不敢管,更是不知如何管。
在国家倡导地下宗教浮出水面、正常活动的同时,私设聚会点的信徒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们普遍不愿与官方的基督教协会与爱国会主动联系,认为同他们打交道会受束缚,“很麻烦”!
和政府一样对私设聚会点非常敏感的“两会”,只是推托自己人手不足,经费有限,很难展开工作。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宗教界人士说:“地下宗教转正是大势所趋,但是目前渠道还不畅通!个别基层干部还有试图分化和瓦解地下教会的心态,使得信教群众有抵触情绪!而夹在政府和信徒之间的基督教会和爱国会的桥梁作用未能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