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这块黄土地上,由于气候、地貌、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原因的影响。陕西人在衣、食、住、行、乐等方面,形成了一些独特的方式。外地人对此十分好奇,经过汇集,称之为“陕西十大怪”。
一、面条像腰带
俗称“八百里秦川”的关中盛产小麦。小麦也就成了关中人的主要食粮之一。而面条则是关中人最主要的饮食。关中人吃面,喜欢将面和硬揉软,擀厚、切宽,并称之为“biangbiang面”。这种面煮熟以后,捞在碗里,无论是浇肉臊子,还是泼油辣子,吃起来都很光滑、柔软、热火、有筋性。既可口,又耐饥。
二、锅盔像锅盖
锅盔是用麦面制成面坯,在铁锅上烙烤而成的一种饼子。它既是陕西人的主食,又是出外随身携带的干粮。关于锅盔的起源,历来说法不一。有的说,锅盔是诸葛亮初出茅庐,火烧博望坡后,为帮关羽稳定军心而发明的;有的说,在唐代修乾陵时,因服役的军人、工匠人数过多,往往为吃饭而耽误施工进度,受到惩罚。于是,有一名士兵在焦急之中便把面团放进头盔里,把头盔放到火中去烤,而烙成了饼。因为是用头盔烙制而成的,所以叫做锅盔。不管怎么讲,算起来锅盔在陕西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陕西人做锅盔,将面和得很硬,甚至用手都揉不动,只能借助木杠子,用全身的力量来压揉,压成圆饼以后,放在铁锅里,用麦秸火慢慢烙烤,并用微火煨熟。这样,烙成的锅盔外脆里酥、清香可口,放上十数八天也不会变味。陕西农村的铁锅都很大,直径一般都在二尺以上,所以烙出的锅盔又大又厚,很象一个锅盖。这大概也是陕西人纯朴性格和豪爽气度的一种显现吧。
三、辣子是道菜
陕西盛产辣椒。陕西的辣椒色红个长头尖,味极辣,当地人俗称“线辣子”或“尖辣子”。出口到国外,被称为“秦辣”。人们普遍认为湖南人、四川人能吃辣椒。其实,陕西人吃辣椒比湖南人、四川人厉害的多。湖南、四川人只是把辣椒当作一种调味品,而陕西人则实实在在地把辣椒当菜吃。陕西人吃辣子,是先将辣椒摘去蒂把,用文火炕干,再用舀子捣成粉状,经过筛罗,再让上细盐,最后用较多的滚油泼一下,就成了当地著名的“油泼辣子”。这种辣子,看着红、闻着香、吃着辣,既能用来调面,又能夹馍吃。这种辣子富含脂肪、蛋白质和无机盐,具有开胃、下饭、增进食欲之功效。
四、泡馍大碗卖
陕西的冬季漫长、寒冷。所以,人们就要吃一些带汤水而又热火的饭食。于是就产生了牛羊肉泡馍。葫芦头泡馍、大肉煮馍、羊血泡馍等极受人们喜爱的种泡馍。这种泡馍有干有汤,又热又香,很叫人开胃口。所以,一般人都能吃得很多。各个泡馍馆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便选用了一种耀州产的大瓷碗来装盛泡馍。于是,“泡馍大碗卖”就产生了。
五、碗盆难分开
陕西人吃饭,喜欢用一种耀州产的直径一尺左右的白瓷青花大碗,当地人称为“老碗”。这种老碗甚至比小盆还大,所以往往碗盆难分。在关中农村,差不多每个村庄都有一个人们聚在一起吃饭的地方,或大槐树下,或村头宅边。每到吃饭时,男人们就端着大老碗,蹲在一起,一边滋滋有味地吃着饭,一边津津乐道地啦着话,什么变换花样的饭菜,大家甚至还要互相品尝一下,这就是有名的“老碗会”。陕西人劳动强度大,干活出力多,吃饭也多,所以出门时用老碗盛一下就够了,不用再回家去盛饭,省了不少麻烦。
六、帕帕头上戴
陕西的关中盛产棉花,当地农村很早就有用棉花纺纱织布的习惯。当地人爱把这种用棉花纺织而成的土布梁成黑色。所以,在关中农村,中老年人有服装大多是黑色的。这大概与秦始皇以水为德,崇高黑色的遗习有关吧。关中农村的老年妇女,差不多人人头上都戴着一块黑色或白色的帕帕。外地人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其实,这种帕帕的实用性很强,可防风、防尘、防雨、防晒,可擦汗、可洁手,还可临时用来包东西。
七、房子半边盖
由于中国幅源辽阔,各地民居的式样都各不相同。但是像陕西这半边屋的建筑式样,却实属罕见。这是什么原因呢?原来,在近百年来陕西农业缓慢发展的过程中,人口却迅猛的增加。农村中原来聚居生活的家庭,因土地面积有限,而人口众多,住宅紧张,于是便产生了中国建筑史上的怪胎–房子“半边盖”。这种“半边盖”的房子,看起来是一种奇特的形样,实际上这是人口膨胀的一个危险信号。我想,随着计划生育工作的深入开展,这种“半边盖”的房子可能会有减无增,直至消失吧。
八、姑娘不对外
关中平原,土地肥沃,浇灌方便。只要有种子入土,基本上便可不为吃饭而发愁。所以,极少有人为生存而奔池于他乡异地。关中地区很早就有“老不出关(潼关),少不下川(四川)”的谚语。久而久之,不仅男人们不外出远行,就连姑娘们也不远嫁。姑娘们不远嫁,主要原因是为了和娘家人好互相照应,互为亲戚的双方好走动。
九、不坐蹲起来
由于关中的男人们一日三餐都要蹲在一起“开老碗会”,而且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加之,人们冬天喜欢蹲在背风向阳的地方“晒暖暖”或者“丢方”下棋。于是,关中人就养成了“蹲”的习惯。外地人说这是“板凳不坐蹲起来”。
十、唱戏吼起来
陕西民风古朴,关中人干活出大力,吃饭用大碗,唱起戏来自然也用大嗓门。关中的主要地方戏秦腔,其特点就是高昂激越、强烈急促。尤其是花脸的演唱,更是扯开嗓子大声吼,当地人称之为“挣破头”。外地人开玩笑说:”唱秦腔要具备三个缺一不可的条件,一是舞台要结实,以免震垮了;二是演员身体要好,以免累病了;三是观众胆子要大,以免吓坏了。这种说法尽管过分,但是吼上两句戏,对于关中人来说,无论是唱的人或听的人都是很乐意的。在地里干活,累了,吼上两句秦腔,吼得人有劲了,听的人也不乏了;赶马车途中,寂寞了,吼上两句秦腔,吼的人有精神了,听得人也高兴了。每当农闲之季,或者逢年过节,爱唱戏的人们总喜欢聚在一起,吼上几段。这时候,只要弦索(笛子、胡琴等管弦乐器的俗称)一拉,锣鼓一打,附近的男女老幼立刻就会闻声而动地聚拢而来,或当演员,或当听众。这就是既不花钱、又不费事,还十分热闹的“自乐班”。爱唱的、会唱的,都会在乡党们的推荐下或者是自报奋勇地吼上几句。这种吼是义务的,不取任何报酬,只要听众们能叫声“好”,吼戏者的高兴程度不亚于获得了什么大奖。吼的人,脸红脖子粗,吼得“走火入魔”;听的人,息声静气,听得如痴如醉。关中人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秦腔,听起来过瘾、解馋、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