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08/从科学家到异见人士 方励之猝逝

-方励之猝逝 王丹哭倒
-微博删悼文 网民接力贴
-“民主自下而上争取”鼓舞学运
-流亡海外民运人士悼方励之
-中国封锁方励之病逝消息
-官方定调“不会改变”
-从科学家到异见人士
-加港台友人悼念
-痛心方励之客死异乡 关卓中吁放异见人士回国


方励之猝逝 王丹哭倒
民运精神导师流亡海外22载

明报/流亡美国的中国民运人士、天体物理学家方励之,当地时间4月6日早上猝逝,享年76岁。他的学生透露,出事前一晚方励之还与学生讨论学术,去世当天正准备回校上课,咳嗽一声后猝然倒下。视方励之既师亦父的学运领袖王丹闻噩耗放声大哭,他在facebook写道,“我现在,腿都软了,站不起来。好难过,好难过”。王丹表示,方励之唤醒中国人民追求人权自由,他的死是中国的损失。王丹又说,“真正的悼念,是让他的理念成为现实,作为他的弟子,我责无旁贷”。

被视为民运精神导师的方励之生前执教于美国亚利桑那大学(University of Arizona)物理系,他去世的消息前晚开始在留学生讨论区流传。

自称是方励之1982年研究生的“V-INO”,昨中午在新浪微博上发文表示,上周五(6 日)早上,方励之准备去学校上课,“临走前咳嗽一声倒在书房的椅子上就仙去了。周四晚上他还在Skype上和我讨论关于宇宙学尺度上湍流的问题。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就……”

上课前咳一声倒在书房椅子

“V-INO”还贴出他上月9日到亚大所在的图桑市(Tucson)探望方励之的照片,“当时印象是先生状?虽大不如从前,但感觉正在恢复中。提起今年7月在瑞典举办的Marcel Grossmann会议(格罗斯曼会议,三年一度的国际学术会议),先生还说近期去做个体检,如果无大碍相约在斯德哥尔摩再见。世事无常,万万没想到,Tucson一见竟成永诀”。“V-INO”的帖文其后被删除。

“听到方老师的噩耗之后我打给李老师(方妻李淑娴教授),听到她的声音我放声大哭。反倒是李老师一声声跟我说:‘不哭,不哭。’”流亡六四学运领袖王丹在facebook上说,李淑娴在电话中对他说,方励之去世非常突然,“昨天他还在看我刚刚寄过去的书”。

王丹难过:腿都软了,站不起来

王丹在facebook上写道:“我现在,腿都软了,站不起来。好难过,好难过。我怎么能不哭呢?怎么可能?!当我还是一个19岁的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去他们家的客厅。这么多年,坐牢,流亡,我们相濡以沫。他们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家人。李老师说过,她拿我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王丹在facebook上称,“我也为中国哭。方老师是我见过的少数绝顶聪明的人,他的爽朗的笑声现在仿佛就在我的耳边”。

筹大型追思会 已通知白宫国会

王丹表示,他们受到方励之激励,才走上天安门广场,“我希望中国人永远铭记,历史上曾经有方励之这样的思想者,他激励了八九一代人,唤醒了人们对人权和民主的向往。早晚有一天,中国,会因为曾经有方励之而骄傲。今天的中国,哪里还能找到像方老师那样的人呢?”

王丹表示,他和学运领袖吴仁华等已与李淑娴商讨治丧事宜,将举办遗体告别仪式,“我们都会去参加”。

王丹表示,追悼活动已有初步结果:一,已通知美国白宫和国会;二,美东地区今将召开记者会,筹备大型追思会;三,美西地区等待家属决定遗体告别时间;四,尽快设立悼念网站。

曾出席刘晓波和平奖颁奖礼

另一学运领袖王军涛对方励之的死表示痛心,他说方励之为了自己的政治理念,先是在国内受迫害,而后流亡。他的命运与自由民主在中国的命运共浮沉,“就在愈来愈多的国人再度要求政治改革、追还六四镇压被扼杀的正义之际,方先生辞世,让人感到噬心之痛”。

1990年流亡海外的方励之2010年12月参加颁奖给刘晓波的诺贝尔和平奖颁奖礼,与他一同出席仪式的独立中文笔会常务秘书张裕说,当时看方很健康,“感觉他挺好的,都不像70多岁的人”。

微博删悼文 网民接力贴

明报/方励之逝世的消息传出后,微博、Twitter都有大批网友表达哀悼。但新浪微博昨午开始删除有关方励之的留言,“方励之”三个字也无法搜寻。在中国搜寻器“百度”,仍然可显示部分有关资料。

“剑客凋零噩耗来,神州又失经天才,曙光初露地平线,可惜先生不及回。”异见人士万润南作诗悼念方励之。

另一名六四学生领袖吴仁华在Twitter上称,1986年被作为资产阶级自由化代表人物的刘宾雁、王若望、方励之都客死异乡,令人哀痛。

有中国科技大学毕业生回忆,方励之校长在老师和高年级学长之中声誉甚隆,称他为“科大最好的校长”。网友“pufei”写道,“历史终将证明,中国科学院最大的耻辱就是开除了方院士,中国工程院最大的耻辱就是评选了方院士”。前一“方院士”指方励之,后一指发明了中国“网络防火墙”的方滨兴。

在新浪微博,网友发布的方励之逝世消息多被删除,但仍不断有人跟?贴上他的生平事和照片,不久又遭删除。

不敢明言者只发“蜡烛”图案致意,或用“FLZ”(“方励之”普通话拼音首字母)等表达。

“民主自下而上争取”鼓舞学运

明报/“民主是自下而上争取的,不是自上而下给予的。”方励之1986年说出的这句话,鼓舞了学生决心争取民主,但也埋下他流亡海外的伏线。

原籍杭州的方励之1936年生于北京,12岁加入中共地下外围组织,1955年加入中共,1958年调至安徽合肥中国科技大学,1984年出任副校长。

1986年12月4日,合肥市西市区人大代表选举,中科大学生不满内定候选人,举行集会。方励之呼吁克制,但指出“民主是自下而上争取的,不是自上而下给予的”,学生大受鼓舞。翌日学生游行至安徽省政府和合肥市政府,京沪学生响应,是为“八六学潮”。

翌年1月,邓小平认为学潮是“资产阶级自由化”,中共总书记胡耀邦被迫辞职,邓点名方励之、刘宾雁和王若望三人开除党籍,方其后被革除副校长的职务,调任北京天文台研究员。

八六学潮事件被除党籍

方励之与在北大物理系任教的妻子李淑娴,88年起积极参加北京各大学的“沙龙”,当时在北大的王丹曾多次去方家。89年1月6日,方励之向邓小平发表公开信,建议趁国庆40周年释放民运人士魏京生。

89年4月胡耀邦逝世后,北京学生开始游行争民主,尽管方励之没有参加集会,还劝说同学不要绝食,早日复课,但中共认定方励之是“幕后黑手”。六四镇压翌日,方励之夫妇担心成为清算对象,避入美国驻京使馆,中国召见美国大使李洁明要求交人,并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通缉二人。

时任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赴北京交涉无果。同年11月,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访华,当面向邓小平提到方励之事件,基辛格在去年出版的《论中国》(On China)一书披露,邓小平当时站起来拧下咪高峰,基辛格私下对他说,美国可保证不利用方励之做政治筹码,甚至可先让方到瑞典等远离美国国会和传媒的国家。邓小平则提出,能否让方签认罪保证书、美方能否保证方不再发表反华言论等。

邓小平允出国换对华贷款

基辛格在书中称,当时和邓小平谈的交换条件,是北京同意让方励之出国,华盛顿则明确解除对中国的经济制裁,可是谈判陷入僵局。

据方励之说,当时中方开了两个放人条件,一是解决制裁问题,要求美国恢复对华贷款,另一条件是美国必须邀请江泽民访美,但斯考克罗夫特称美国无法接受撤销制裁。结果是日本出面充当鲁仲连,表示东京愿意不继续跟随美欧制裁,恢复对华贷款(涉款50多亿美元),换取中方放人。终于方励之在大使馆内滞留1年后,于1990年6月20日由美军军机接往英国,半年后转往美国。

流亡海外民运人士悼方励之

明报/流亡海外的民运人士纷纷对80年代中国民主运动的领军人物方励之逝世表示哀悼。

英国广播公司报道,居住在美国的前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所长严家其说,他得知方励之的噩耗后,非常悲痛,认为方励之到死都未看到中国在六四问题上的变化,带?遗憾去世。

他回忆说,方励之在1989年写信给中国当时的领导人邓小平,要求释放被监禁的中国民运人士魏京生,成为1989年民运学生运动的起因。

严家其说,在“六四”后,中国受国际谴责,迫使中国领导人邓小平走上一条新道路,即在共产党的专政下走非共产主义化道路。所以今天中国的巨大变化最早的起因就是方励之。

严家其说,方励之从个人来说首先是个科学家,为人规规矩矩,他做人和他的科学信念完全一致。很多朋友都会去悼念他。他说,方励之的一生是无私的,他为了中国民族的自由,为了中国科学的发展贡献了一生。

八九学运领袖王丹对说,方励之是中国民主人权最早的倡导者,是80年代学运的精神象征。

王丹说,方励之老师是中国80年代的年轻一代关心国家事务,关心民主人权的启蒙者和推动者。这一代很多人听到他去世的消息都非常难过。

他特别强调,方励之在1986年担任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时,直接推动了86年的学生民主抗议活动。但1989年学运发生时,方只是精神领袖,人都不在北京,所以当局把他称为“六四黑手”完全无理。

王丹说,希望方励之的去世能引发中国现在年轻人的思考,包括过去中国发生过什么,未来应该争取什么。

旅居美国多年的华府劳改基金会负责人吴弘达向中央社记者称,方励之是共产党内出来的反对分子,这一点有很大政治意义,是共产党内追求民主的先驱,这一点也深深影响包括王丹、柴玲等后来一代的学生。

中国封锁方励之病逝消息
咳嗽猝死“非常突然” 民运人士感悲伤

星岛日报/流亡美国的中国异见人士、天体物理学家方励之于美国当地时间4月6日在家中突然病逝,享年76岁。消息传出后,中国大陆媒体截至7日晚只字未提,但有网友在微博上,转贴方励之逝世的消息并回顾他在六四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本报记者通过知情人士得知,当地时间4月6日早上,方励之正准备去学校上课,临走前咳嗽了一声,就倒在书房的椅子上猝死,“非常突然”。他任教的亚利桑那大学物理系已内部通告其死讯。而前一天晚上,方励之还在网上和友人讨论物理问题。

告别仪式时间未定

许多流亡海外的异见人士纷纷表示,听到这个消息后“至表震惊”,八九学运领袖王丹等人将尽快赶赴亚利桑那,与家属商讨后事安排。王丹说,因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所以家属需要时间,“一定会有遗体告别仪式,具体的时间需要明天(8日)才能确定。”他表示,已经把这个消息通知了美国政府和国会,还将在美国东部地区本周日召开记者会,筹备追思会。

方励之曾被指是“六四”学运的幕后黑手,一度被通缉,获美国驻华大使馆庇护后流亡海外。王丹表示,感到非常悲伤。“我最最敬爱的方励之老师去世了。我现在太悲伤……”王丹7日率先在facebook上发消息说,“听到方老师的噩耗之后我打给(方妻)李(淑娴)老师,听到她的声音我放声大哭……我能不哭呢?当我还是一个19岁的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去他们家的客厅。这么多年,坐牢,流亡,我们相濡以沫。他们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家人。”王丹还说:“我也为中国哭……他对社会责任的担当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人,是中国的宝贵财富,现在却死在他乡。这是我们的损失,也是中国的损失。”

异见人士王军涛说:“就在愈来愈多的国人再度要求政治改革、平反六四之际,方先生辞世,让人感到噬心之痛。”另一异见人士吴仁华在twitter留言说:“刘宾雁先生、王若望先生、方励之先生都客死异乡,令人哀痛。”

官方定调“不会改变”

星岛日报/方励之逝世的消息传出后,中国用户最多的网站新浪、腾讯、搜狐的微博上立刻有人刊发,但随即遭到删除。有网友用“方老师励之”一度暂时躲过官方的封锁,但不久也被删除。一名网友表示,将方励之去世的消息转到新浪微博,不到两分钟即被删除,并留下“抱歉,此微博不适宜对外公开,如需帮助,请与联系客服”等字句。在搜索引擎百度上键入“方励之”,则会显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的字样。

在百度能搜索到与方励之相关的讯息,都是中共官方传媒过去对方励之的批判、开除方励之中科院院士籍、中共党籍等文章,同时也包括钱其琛回忆录、前美国驻北京大使李洁明回忆录中,当年中共如何与美国周旋,方励之如何离开美国大使馆等秘辛。

北京消息人士表示,中共内部已对“六四”定调,是“内部的政治风波”,是“动乱”和“反革命暴乱”。从邓小平、江泽民到胡锦涛,都不会动摇。因此方励之的去世,不会影响中共当局对方励之的看法或评价。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陆律师向中央社表示,他对方励之的逝世感到非常惋惜。2009年6月六四事件20周年时,方励之接受BBC专访时表示,不论如何,“人权”已经变成一个“可用的词”。现在从中国政府到一般老百姓,都会使用“人权”这个词,从这个意义上说,当然是有很大的改变。他当时表示,六四学生运动提出的一些口号,有的属于“人权”范围,而不是“民主”。如果当年能提出更多关于“人权”的口号,确实可能对后来大陆人权的实现,会更好一点。

从科学家到异见人士

星岛日报/方励之16岁考入北京大学,毕业后先在中科院工作,后调至中国科技大学,从事天体物理及宇宙学研究,富有成果,着有《相对论天体物理的基本概念》等书,1984年出任该校第一副校长。方励之与夫人李淑娴在他们合着的《宇宙的创生》英文版中有关宇宙膨胀问题的解说,被美国著名物理学家弗里曼誉为“最好的科普解说”。

始于1986年底的“八六学潮”是方励之人生的转捩点。中科大学生因对官员贪污不满上街请愿,学潮很快蔓延至北京等地。“民主不是自上而下给予的,而是从下到上争取的。”方励之在中科大的一个学生集会上发表演说。加上他阻止学生上街不力,被开除党籍、并解除副校长一职。

1989年一月新学运初起时,方励之给当时的中共领导人发表公开信,呼吁释放异见人士魏京生等。他还到北京各大院校宣讲自由民主制度,当年不少学运领袖都受到他的启发,因此被当局指为学运幕后黑手。王丹就说:“我们就是因为受到他的激励,才走上天安门广场的。”

“天安门事件”翌日,方励之夫妇进入美国驻北京大使馆寻求庇护,后被北京警方通缉,两人在使馆匿居长达十三个月。当时中国公安部门曾考虑突袭使馆,劫走方励之夫妇,过程惊险而一触即发,直到基辛格(Henry Kissinger)访中和邓小平反复交涉,才使案情逐渐明朗。

基辛格在书中回忆,十一月初他到北京与邓小平达成一项交换条件,北京驱逐方励之,换取华盛顿解除对中国的经济制裁。方励之则认为,邓小平应该和基辛格说过,中国有两个条件,一是解决制裁问题,恢复对中国贷款;二是美国必须邀请江泽民访美。同时邓要美方要求方励之写悔过书,誓言赴美后不做任何反中言行。

方励之知道后表明愿意写,从而化解难题。最后日本出面,条件是中国“放人”,日本就恢复对中国贷款,约五十多亿美元。全案最后由此落幕。

加港台友人悼念

星岛日报记者李群综合报道/方励之在美逝世,香港工党主席李卓人赞扬方是中国学生追求民主的?蒙者,为他未能回国感到可悲。时事评论员程翔亦赞扬方是八九学运思想的奠基者之一。

李卓人盛赞方励之?发了一代的中国学生争取民主,但至死前都未能回国是极大的悲哀。他指出,如果中国十八大新领导班子能顺应平反六四的潮流,便能为社会制造宽松气氛。

程翔赞扬方虽为共产党员,但敢于反思党的错误和启发学生,应在历史中占一席位。

居住在美国的前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所长严家其接受BBC采访时表示,方励之到死都未看到中国在六四问题上的变化,带着遗憾去世。他回忆说,方励之在1989年写信给中国当时的领导人邓小平,要求释放被监禁的民运人士魏京生,成为1989年民运学生运动的起因。

严家其说,在“六四”之后,中国受到广泛国际谴责,迫使邓小平走上一条新的道路,即在共产党的专政下走非共产主义化的道路。所以,今天中国的巨大变化最早的起因就是方励之。

民运人士胡平表示,作为出色的科学家和中国民主倡导者,方励之很早就被称为“中国的萨哈罗夫”,因为他们都是科学家,都在自然科学领域有出色的造诣,也是异议人士。他说,方励之在经历中国的反右和文革的打击后,在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开始之初,仍在科学领域能和国际同行并驾齐驱,在中国科学家里也屈指可数。

天体物理学界殒落国际级大师

骤闻方励之辞世,他的老友、《远见》杂志创办人高希均感到十分不舍,认为天体物理学界殒落了一位国际级大师。据高希均透露,原本方励之计划受邀在二月赴台进行学术访问,但因身体健康因素而取消,此后就一直没有联络,等再听到他的消息,不料已是天人永隔。高希均表示,他7日下午已打电话向李淑娴致意,但还没决定是否亲自赴美吊唁,“或许在台湾举办追思会,邀请各界一起悼念方励之”。

温哥华支援民主运动联合会(温支联)主席周盛康表示,方励之虽然没有来过温哥华,也未曾与他会面,但就感到他虽然流亡美国廿多年,但他提出的例如“民主是要靠从下向上争取的,不是靠从上到下赐予的”等口号,一直激励中国争取民主人士。

因在中国维护爱滋病人权利而遭有关部门监控骚扰的万延海,目前正旅居温哥华。他表示1980年代在上海医科大学读书时,经常在图书馆阅读方励之的著作,十分钦佩他深远的思想。1987年初,方励之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中,被邓小平点名开除中共党籍。万延海说,当时他在宣布大会上,挺身站起反对这个决定,并同时任学院党委书记展开激烈辩论。

万延海说曾有幸两次见过方励之,一次是方励之1997年在洛杉矶的演讲会上,另外一次是2010年在挪威奥斯陆参加《零八宪章》起草人、中国异议人士刘晓波诺贝尔和平奖颁奖仪式上。他说,两次均同方励之短暂交谈,感觉他是一个严肃的知识分子,有坚定信念。

痛心方励之客死异乡 关卓中吁放异见人士回国

星岛日报/1989年中国“六四”运动标志人物、流亡海外逾廿年的著名异见人士方励之,于4月6日在美国家中猝逝。多伦多支持中国民运会主席关卓中昨天表示,方励之是一位令人敬仰和有良知的中国知识分子,亦影响当年一代中国青年人关心政治,关心国事。对于他的客死异乡表示痛心。

关卓中同时回应前学运领袖王丹等人的公开声明,呼吁中国政府展现大国气度,允许六四流亡海外的异见人士回国。

关卓中表示,方励之代表了中国知识分子的良知。他作为一位大学教授和科学家,本来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他关心国事,并以民主自由的观念,启迪了一代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他的弟子中有许多人投身中国1989年争取民主自由的运动,并成为骨干和中坚。中国当局当年指称他是六四的“幕后黑手”。事实上方励之的确对学运有正面的影响。正像另一位被中国指称为黑手的异见人士刘晓波一样,方励之亦是一位有良知的知识分子。

1987年在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后被邓小平公开点名、被中共开除党籍公开处分的三名大陆有名望知识分子中,王若望与刘宾雁已先后于2001年及2005年在美国谢世,三人中年纪最小的方励之,最终亦在流亡海外中客死异乡,有家难回。关卓中对此表示痛心。呼应日前六四学生领袖王丹、吾尔开希发表公开声明,要求中国政府允许六四流亡人士回国,他指中国政府应展开大国气度,正面回应这一合理要求。

关卓中担任主席的多伦多支持中国民运会,曾多次邀请王丹等流亡海外的六四异见人士来多,出席六四纪念活动。他表示,中国现时号称世界第二大国,其行为方式应体现应有的器量,不能如世界上那些独裁小国一般。王丹等人的回国要求合情合理,公开声明亦非常理智平和,有理有据,中国政府不应该不理不睬。中国没有理由因为青年知识分子持有政治异见而拒绝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