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报/华妇蒋成黎上周四在多市士嘉堡区被单车撞死事件,昨日有突破进展。一位亲眼目睹了蒋女士遇难经过的本报读者陈女士(化名)称,肇事的白人少年当时正在与另一名黑人少年在人行道上比赛单车,所以速度才非常快。而且白人少年的单车似乎煞掣失灵,所以即使他当时试图停下也无济于事。事后黑人少年逃离现场,而白人少年对赛车一事似乎至今也只字不提。
陈女士昨晚向本报说,由于她英文不好,一直在犹豫如何与警方联系。后来看到媒体报道后,发现警方的说法与事实大部分相符,但是却缺少了一些很重要的部份。她认为自己作为目睹事件全部经过的重要证人,有义务向警方说明情况,也有需要向受害人家属讲述蒋女士生命最后时刻的情形。
2少年骑单车前后追逐
“蒋女士被撞时,我正走在受害人的身后,前后相差也就几步。那两个少年骑□单车在人行道上前后追逐,速度飞快。跑在前面的是一个黑人少年,他先从我的身边冲过去。我和蒋女士看到后面的那个白人少年也向这边冲过来,就想让开人行道,没想到却被撞倒。”
据陈女士说,她尾随蒋女士沿人行道向南行,起先是走在人行道的西侧。看见两名少年追逐而来后,就试图避让。
死者倒在目击者脚下
“人行道西侧是正在施工的地盘,没地方躲,所以我们只好向东侧草地躲。蒋女士当时只差半步就可以走进草地,但那个白人少年却正好也向东侧避让,结果两人就撞上了,单车的前轮撞到蒋女士的脚上,把她撞得向后就倒。正好倒在我脚下。”
蒋女士的后脑重重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鲜血很快就从她的鼻子,眼睛和耳朵等部位流出来。
肇事少年吓得哭起来
“那位阿姨刚开始还没有失去知觉,手震震地指□自己的手提包,似乎是想说什么。当时前后都没有人,我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白人少年摔到草地上之后爬起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吓得直哭。至于那名黑人少年,骑着单车回来看了两眼,觉得事情不妙,掉头就跑了。”
陈女士用简单的英文告诉白人少年,让他打911电话,那名少年于是照办。这时候,有两位司机驾车从旁边经过,主动下车帮忙并打911求助。
疑少年单车煞掣失灵
陈女士说,那白人少年把单车扶起来之后,一面哭一面似乎在抱怨他单车煞掣失灵。陈女士也曾伸手去试了一试,觉得右车把的煞掣似乎被卡住而失效。
“我在那里等了好久,感觉过了差不多有近30分钟,才有消防车最先抵达现场,然后是急救车。这些车子来得很晚,那个白人少年见车迟迟不来,慌张地跑到路边向过往车辆哭喊求救。后来受害人就被抬上车送走,我一直没看到有警察来,就先离开了。”
陈女士说,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倒在她脚下濒临死亡,感觉好凄凉。“两分钟之前,我还在和她说话聊天,下一刻她就已经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我又无能为力,心里真的很难受。”
在本报的协助下,陈女士将会向多市警方提供关键证词,帮助警方将事情经过查明。
死者头七蒋家路祭 警:“失踪”手袋存医院
明报/对于蒋成黎被单车少年撞死的事件,死者家人存在不少疑问,多伦多警方昨回应本报查询时表示,警方未有即时向单车少年提出检控,是因为少年的单车大小并没有违反市府附例所规定。
至于受害者家人怀疑事件涉及刑事成分,警方则指他们目前根本没有足够理据,向少年提出任何刑事检控。除非有新目击证人出来,提出另一个说法。
蒋的家人亦质疑,警方解释事件经过时出现两个版本,多伦多警方交通部发言人伯罗斯(Tim Burrows)则称,警方纪录并没提及受害者家人所指的,单车少年曾逃离事发现场的资料;但他不排除在沟通上出现错误。至于死者的棕色手袋,事后已送返医院,现正由医院的财物储存库保管。
伯罗斯又强调,警方现仍在调查有关事件,尽管警方暂没有理据向单车少年提出任何刑事检控,但不排除不会落案起诉对方其他罪名。至于是甚么罪名,则有待他们将案件交由法律顾问研究。
事发一周 家人心情未平伏
另方面,昨天是蒋成黎的“头七”,家人特地于昨午3时半(即事发时间)前往坚尼地路(Kennedy Rd.)夹雪柏路(Sheppard Ave.)的事发现场路祭,悼念蒋成黎。虽然事发一周,蒋的家人心情仍未平伏。
“我们睡不着,也吃不下,反正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要找出真相,希望目击者能站出来,将当日事件发生经过讲出来。”蒋的兄长说。
如果今次事件是意外,他就促请市政府能有所行动,避免相同事情发生。
“每个人都有机会在行人路走,任何人都有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蒋的兄长说。
对于蒋的家人促请市政府修改附例,避免同类事件发生。多伦多市议员兼多伦多单车委员会(Toronto Cycling Committee)主席希普斯(Adrian Heaps)亦认同,时移势易,行人道上不管是行人或是单车亦较以前多,现存附例未必反应现有的需要,有检讨的必要。
“明年我们将会作全面检讨,覆盖范围由单车安全到教育等多个方面,亦会加强公众教育及训练,至于执法方面,则须要警方的配合。”希普斯说。
2议员倡骑单车者须领牌
明报/就在士嘉堡华妇蒋成黎在行人道上走路被单车撞倒身亡事件,在华人社区引起强烈反响之际,多伦多市议员霍尔(Susan Hall)昨天向本报称,她和另一位市议员沃克(Michael Walker)最近刚合作提出一项要对单车手核发牌照的动议,可望于9月复会后的多伦多市议会执行委员会讨论和做初步决定。
霍尔表示,目前多伦多市府的确有关于单车的附例,但该附例本身仅规定,18岁以下青少年及儿童骑单车时,必须戴头盔。内容有限。
他们提出的动议包括2方面内容。
一是骑单车者,必须获得相关牌照。
霍尔称,虽然当单车和汽车碰撞时,吃亏的总是单车。但由此造成现在单车如果出了问题,就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也不是合理的情形。因此他们提出,对单车手也应实行规管,派发牌照。
至于为什么要对人而不是车核发牌照呢,她解释,单车手领取了牌照,就可以骑不同的单车。事实上,驾船、钓鱼等活动,也是对人发牌照。她料想关于如何向单车手发牌照的事宜,执行委员会也许会要求市府官员先行考虑,向委员会提出报告。
2位议员动议的第2项内容,是要求规定18岁以上骑单车时,也需要戴头盔。这主要是保证单车手的安全,并同时也是让成人为孩子做榜样。
她说,市长苗大伟也主张单车手必须戴头盔。他本人也是个单车手,骑车时曾经摔倒,幸亏当时头戴盔帽,因此没有伤及头部和颈部。
霍尔对蒋成黎的不幸遭遇非常同情。她表示,他们提出的动议,就是希望令所有人,包括汽车司机、单车手和行人都能安全。
不过,鼓励市民骑单车的组织“多伦多单车联盟”(Toronto Cyclist Union)发言人梅斯林(Dave Meslin)反对市府向单车人士发牌的建议,他认为每天都发生涉及行人、单车人士的交通意外。他以为解决问题的□眼点是,改变道路使用者的态度,方法包括政府推行公民教育,让市民使用道路前,便留意到安全须知。
“向单车人士发牌根本无补于事,就以汽车为例,在发牌制度下,同样有人违规驾驶;而且什么年龄的单车人士才需要领牌亦是一个问题,更何况发牌会花费市政府一大笔经费。”梅斯林说。
他指出,市府容许一些体积较小的单车(轮胎直径不超过61厘米)在行人路上行驶,是考虑到一些初学踏单车的儿童安全。多伦多市目前有不少地区都是行人及单车人士共用一条道路,但都相安无事。行人在行人道上被单车撞死亦只是单一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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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成黎出殡 教友送别
2009年8月16日
明报/被单车撞至身亡的华妇蒋成黎昨天举行葬礼。因她是一位基督徒,来自多市中区华人浸信会的牧师和十多位兄弟姐妹赶来,和她的家人一起,为她举行了一场体面而温馨的葬礼。
葬礼昨早10时,在士嘉堡雪柏路夹米兰路附近的一间殡葬馆举行。已安息的蒋成黎着一身白色绸衣,脸色安详。她的先生方锦标,2个儿子方征、方渊,她的哥嫂等,出席了葬礼。葬礼由谭宁国牧师主持。
谭牧师说,蒋成黎早于2002年圣诞节前夕,就已在中区教会接受洗礼,成为一个基督徒。不过她家以后搬到北部,因此她参加活动也减少了。但她的2个儿子则还经常来。
由十多位信徒组成的唱诗小组,为蒋成黎献唱,给沉重的气氛增添了一些安慰。
大儿子方征致辞,缅怀母亲。他说,妈妈是1952年生在风景城市杭州。在中国的时候,就是一个教徒。结婚后,生了2个儿子。由于他们的父亲工作繁忙,养育2个儿子的重任都落到了蒋成黎一个人身上。但她并不感到辛苦,反而觉得很满足。
她于2001年7月来到多伦多。2002年12月22日接受洗礼,归依基督教。
方征说,突如其来的噩耗令他们家人猝不及防,全家人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母亲已经离开的现实。
蒋成黎哥哥致辞时,声泪俱下。他说,蒋成黎是他的父母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也有过美好的童年。他们这代人,虽然因中国运动不断而吃过许多苦,但仍挣扎过、奋斗过,终于走了过来。
他说,妹妹很早就开始参加教会活动,从信仰中获得了力量。她来到加拿大,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
他感谢教友们参加葬礼。“她在天之灵应该也听到了这优美的歌声,感受到了安慰。”希望她在天国安息,想必在哪里不会有这么可怕的交通意外了吧。
家属昨天在葬礼现场摆放了许多蒋成黎的相片,从年轻到现在。其中有在国内风景区的留影,和在多伦多市弥敦菲腊广场上的相片。从这些相片看,蒋成黎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热爱美的人。
葬礼结束后,蒋成黎的棺木被送往Pine Ridge纪念园落葬。
蒋成黎于8月6日在士嘉堡一条行人道上走路时,被迎面而来的一辆单车撞倒,后脑受创,不治死去。当时警方表示无法落案起诉任何人。在本报刊登消息后,一位读者打来电话,称她目击事发时是2名年轻人在赛单车,因此单车速度才如此之快。而且肇事单车的煞掣似乎有故障,未能及时将车速减慢。
在出现新的情况后,警方向本报称,虽然无法向肇事少年提出任何刑事检控,但不排除不会落案起诉对方其他罪名。至于是什么罪名,则有待他们将案件交由法律顾问研究。
小儿子方渊昨天称,近日因母亲葬礼非常繁忙,所以将其它事情稍放一下,接下来仍会继续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