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05/在多伦多踏雪寻访张国涛墓

实际上自己在去年夏天就从rolia网上知道张国焘墓地的消息,网友并有图为证。自己先后托几位本地侨团的人士打听张国焘后代的下落,但无果而终,张的后代并不为社区所熟悉。原想在张的忌日12月3日说不定能遇上张的家人,但因故未能前行。世界的老李毕竟是历史出身,眼光独到,写出了他的寻访经历。

网上找到的《我的回忆》–张国焘 共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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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册:http://www.megaupload.com/?d=M5VAYU06
第二册:http://www.megaupload.com/?d=8GEWCF77
第三册:http://www.megaupload.com/?d=0AV90DIA

这套书的第一册取的是香港明报周刊的繁体本,有张国焘之妻杨子烈的长序以及大量历史照片。后两册则是国内东方出版社内部发行的简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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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 Birchmount Rd Scarborough, ON
张国焘墓地址在Pine Hills Cemetery墓园 Section 5, Lot 2263

捷克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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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访张公墓

文/·李竹·

当我接到马先生要看看张国涛墓的电话后,一种冲动激励着我,原来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还长眠着一位中国现代史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我一定设法寻找。

来自上海的马老先生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是来多伦多探亲旅游的,春节前就要回国,这次来加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去看看张国焘的墓地,因为他一直对客死多伦多的中共创始人之一张国焘,保持着关注和研究。他说:“虽然张国焘是一位有争议的历史人物,但是他在中共党史上的地位不容抹杀,他也是政治路线斗争的牺牲品,是一位悲剧人物,他的晚年不能落叶归根,孤独地死在多伦多的老人院里”。

这位马先生还说,为了寻找张国焘的墓地,他探访了许多单位,包括驻多伦多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和中国国民党多伦多分部(因为张国焘晚年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均无结果。我答复他,尽量帮他寻找,让他过两天来电话听结果。

因为本人也是学历史出身,对张国焘这个历史人物不算太陌生,我的搜寻工作从网路开始。通过搜索,搜出了张国焘晚年经历的文章,文章说,他先后在台湾和香港居住,并花四年时间为美国堪萨斯大学撰写百万字的《我的回忆》,并靠堪萨斯大学提供的微薄经费生活。他还有要求回国度晚年未允,后来远渡重洋来加拿大投奔儿子。文章还说张国涛在加拿大的生活拮据,三个儿子也无暇顾及,遂入住老人院,1979年12月一个寒冷的夜晚,老人院停电,取暖设备失效,这位81岁的中国老人冻死在房间里。

许多文章最后都指出,张国焘安葬在多伦多的一座公墓里,具体哪座公墓都没有注明,还有一些多伦多的网友也在寻找,发布征询的帖子。我又继续搜索和阅读相关的文章,其中有司马璐先生回忆与晚年张国焘谈话的文章,有很一定的史料价值,明报出版社出版的张国焘《我的回忆》也找到了网络版,具体张公墓在哪里还是没有头绪。

最后我在Google搜索引擎上敲入“张国涛+加拿大”按下“回车”,一篇《多伦多张国焘墓》的网文一下子跳了出来,我惊喜异常,这位网友详细记录了寻访张国焘墓的过程,文章最后留下了墓园名称、地址和墓穴位置。原来张国涛的安葬地就在士嘉堡的一处墓园。

找到了张国焘墓,真想马上告知那位马先生,他一定更加惊喜,可是他没有留下联系电话。两天后,马先生如约来电,我告诉他找到了,他急切地问:“在哪里?地址告我,我就去!”我说,别急,约个时间我带他去!他更加高兴,连声道谢。我说,不谢,我也对此也有兴趣而已。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在地铁站接了马先生直奔墓地。位于Birchmount Road和St.Clair Ave.交界的Pine Hills Cemetery墓园很大,白雪覆盖,肃穆寂静,一座座墓碑、一株株松柏默默伫立,我们询问了墓穴大致位置,就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深处寻访。按指示我们找到了Section 5,可是“Lot 2263”墓穴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问了在施工的工人也无明确答覆,只有分头一行行、一纵纵、一座座墓碑地找,两脚和裤腿全被雪浸透了,就这样找了约20多分钟,平整的雪地留下我们杂乱的脚印,最后在靠路边的一排墓碑中终于找到了“张公墓”,这座普普通通的灰石墓碑,让我们费尽了多少心血!

墓碑上刻着“张公国焘”和他夫人“张杨子烈”的字样,这是个夫妻合墓,墓碑背面是另外的死者姓名,原来这是个“一碑两用”,可能这样费用低些吧!

马先生用摄像机拍下墓地情况,他为终于实现了心愿而激动兴奋,不停地向我述说着张国焘起伏迭宕一生,他说:“张国焘原是北大的学子,终究是个书生,又比毛泽东年岁小,他斗不过毛泽东的”

我们询问墓园管理人员,能否查看张公墓的原始安葬的资料,被告知,有关属于死者及家属的隐私不便公开。

我为能寻到张国涛的墓地而欣慰,多亏有这位远道而来的马先生提示,让我知道了在我们生活的城市里,还长眠着一位在中国现代史上留名的显赫人物,但是今天能想起他、怀念他、研究他、拜谒他的,还有多少人?

文/李竹2007年2月写于多伦多(文章来源:世界日报“新移民新世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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