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报/三鹿毒奶粉案一场轰轰烈烈的审判,变成了一宗政治闹剧。当局对主要犯罪人重罪轻罚、高举轻放,对幕后保护伞放纵不究,举国为之哗然,当局依法治国的招牌,又蒙上一层厚厚的污垢,三十多万受害的结石宝宝欲哭无泪。
今次审判隐藏尠许多玄机。三鹿集团的四名高层管理人员被起诉的罪名是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并不是原本外界期望的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根据内地法律,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最高刑罚只是无期徒刑,而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则可处以死刑。起诉的罪名差别,使三鹿集团董事长田文华保住一命。
今次毒奶粉事件,影响极为恶劣,三十多万婴儿受害,比得上一场南京大屠杀,更可悲的是当中许多还留下后遗症,一辈子生不如死。如此惨烈的生命浩劫,那些刽子手们却可逃脱一死,令人悲愤莫名。
其实,早在去年七月,三鹿集团就已知道有婴儿服用三鹿奶粉而夭折,而且三鹿集团送奶粉到河北质检部门化验时,亦被告知这些奶粉即便是给牲畜食用都会有生命危险。
明知自家产的奶粉已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药,但三鹿集团仍然在八月份一如既往的销售,而且还将一百多吨有毒的原奶,调拨给生产液态奶的加工厂,三鹿集团负责人知毒、卖毒,当局却不判处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主犯免死态度急转从法庭表现来看,田文华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对公诉机关的指控一口承认。田文华如此爽快,与在此之前扬言「如果你们拿我开刀,我就把这个脓包挤破,我要向全世界报道问题」,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网民甚至质疑,田文华保养得如此之好,在拘留期间,住的到底是监狱还是招待所?她如此轻易认罪,是不是为了掩护幕后的保护伞,而幕后黑手又是否给予免死金牌呢?
更值得怀疑的是,内地官方媒体报道三鹿集团以掉包计,用进口奶粉代替三鹿毒奶粉的决策时,根本不敢详细报道石家庄当局有无参与其中,三鹿集团又是受何人指使,又是在谁的指挥下,进行这场丧尽天良、泯灭良知的惊天大骗局?这到底又是在为谁掩饰呢?背后是不是有更肮葬的政治交易呢?
今次审判安排在岁末年初进行,内?大有文章。审判完便是内地元旦三天假期,很多记者、编辑放假,读者观众忙于休閒,当局精挑细选这样的时间,明显是不想引人注意,避免媒体跟进调查,令事件大事化小。
总之,三鹿毒奶粉案的审判,还有太多的疑团未解,还有企图掩盖製造、销售毒奶粉罪证的官员尚未到案。当局却草草调查,匆匆开审,这难道不是典型的葫芦僧判糊涂案?
但公道自在人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三鹿毒奶粉案这场人间浩劫涉案的官商,无论其位置再高,其财富再多,逃得了一时,却逃不过历史和民意的审判。
新西兰公司不认同三鹿集团田文华有罪
拥有河北三鹿集团43%股权的新西兰恒天然公司1月2日表示,不认同三鹿集团前董事长田文华有罪。恒天然公司指,田文华只是想尽力把三鹿集团做好,若她因任何指控被定罪,将会令人很难过。
香港明报报导,三鹿集团董事长田文华及三鹿集团另外2名高层,前日就三鹿集团奶粉含三聚氰胺案,在石家庄法院受审。拥有河北三鹿集团43%股权的新西兰恒天然公司1月2日表示,不认同三鹿集团前董事长田文华有罪。恒天然公司指,田文华只是想尽力把三鹿集团做好,若她因任何指控被定罪,将会令人很难过。
中国传媒指,12月31日,三鹿集团原董事长兼总经理田文华被控以“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追究刑事责任,庭审持续近14小时,于31日22时结束,法庭将择期宣判。起诉书的列出的犯罪依据:
仅从2007年12月7日至2008年8月,三鹿集团就陆续接到1327起消费者投诉,其中有62起婴幼儿食用三鹿奶粉后出现尿液发红、有结晶物出现及泌尿系统结石等症状,其中有不少被诊断为肾结石、尿道结石病例。
2008年5月17日,三鹿集团客户服务部书面向田文华、王玉良等集团高层通报此类投诉的有关情况。5月20日三鹿集团成立了由王玉良负责的技术攻关小组。经过技术攻关小组的排查,确认其所生产的婴幼儿系列奶粉中的“非乳蛋白液态氮”含量,是国内外同类产品的婴幼儿系列奶粉中的1.5倍至6倍,怀疑奶粉中含有三聚氰胺。
7月23日,技术人员向王玉良汇报,检测发现非乳蛋白液态氮含量比其他品牌产品高2至4倍。王要求注意保密,对本厂产品取样送检。7月24日,三鹿集团将所产的16批次婴幼儿系列奶粉,送至河北省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检验技术中心检测。
8月1日,该中心出具检测报告:送检的16个批次奶粉样品中15个批次检出三聚氰胺。当时,全国已有众多婴幼儿食用三鹿婴幼儿奶粉出现泌尿系统结石等严重疾患,部分患儿住院手术治疗,多人死亡。
8月1日下午5时许,王玉良将检测结果向田文华进行汇报。田文华随即召开三鹿集团经营班子扩大会议进行商议。会上,王玉良在情况说明中表示,婴幼儿奶粉检测出三聚氰胺及三聚氰胺系列化工原料,非食品添加剂,不允许在奶粉中添加。
在这次会议上,三鹿集团高层做出一系列决定:除要求保密外,暂时封存仓库产品,暂时停止产品出库;王玉良负责购买三聚氰胺试纸,对库存产品、留存样品及原奶、原辅料进行三聚氰胺含量的检测。杭志奇加强日常生产工作的管理,特别是对原奶收购环节的管理;以返货形式换回市场上含有三聚氰胺的三鹿婴幼儿奶粉。
但起诉书指控称,三鹿集团此时已明知其婴幼儿奶粉系列含有三聚氰胺,却并没有停止奶粉的生产和销售。关于“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刑法》第140条规定,“生产者、销售者在产品中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销售金额五万元以上”,即构成该罪。最高处15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田的律师做了罪轻辩护,理由一:首先田文华没有犯罪的主观故意,她在获知问题奶粉中检测发现大量三聚氰胺后,曾采取一系列补救措施。理由二:9月12日三鹿被勒令停产之前,至少曾经两次书面报告过石家庄市政府。田文华透露,三鹿集团在8月2日第一次向石家庄市政府就有关情况进行了书面汇报,8月29日进行了第二次书面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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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无话可说
三鹿案扑朔迷离:尚未揪出幕后黑手
太阳报/恶贯满盈的河北三鹿集团招牌2日被拆除,但深受三鹿毒奶粉折磨的受害者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解脱,反而被恍如政治交易的三鹿高官审判激怒。当毒奶粉案官商利益集团额手称庆之时,已触发一座民怨的火山。
协助毒奶粉受害者的律师团日前发表声明,批评控方以较轻刑责的销售伪劣产品罪起诉三鹿集团董事长田文华等人,而不是控以销售有毒食品罪,又不准受害人参与审讯过程。声明要求当局依法保证审判公开和法治公义与公正。
今次审判最大的荒谬就是,三鹿集团高官自己都承认知毒、卖毒,但控方却以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起诉他们,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根据检察院的指控,三鹿集团在得知奶粉含有三聚氰胺的情况下,仍未停止奶粉的生产和销售,并以中秋、奥运将近为藉口,继续销售含有三聚氰胺婴幼儿奶粉六十九个批次,总量八百一十三吨,销售金额近五千多万元。
三鹿集团在前年十二月就收到消费者的投诉,指部分婴幼儿食用该集团生产的奶粉后,尿液中出现红色沉淀物等徵状,但三鹿并未重视,也没有即时採取相应措施。
人们希望当局告诉社会大众,含三聚氰胺的三鹿奶粉,到底是有毒食品,还是伪劣产品?三十多万婴儿为此中毒,这个事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抹煞的,亦是官方自己公布的数据。
幕后交易牺牲百姓
如果说三鹿奶粉是伪劣产品,那麽是否意味尠添加三聚氰胺是合理、合法的呢?是不是要怪这些中毒的婴儿自己吃得太多了?很明显,三鹿高官的审判,虽然有幕后高手在导演,却像一场蹩脚的演出,漏洞百出,完全是掩耳盗铃。
值得追究的是,田文华等三人在法庭上,隻字不提向石家庄当局汇报的情况,以及原石家庄市委书记吴显国派原副市长赵新朝带领工作组驻厂,「指导」从澳洲进口三十集装箱奶粉、换上三鹿标籤的隐情,这到底又有甚麽内幕?
如果说,三鹿集团知毒、製毒、卖毒,是一宗泯灭良知、罪该万死的罪行,那麽石家庄当局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的瞒上欺下之举,难道不是罄竹难书的罪行?为何不见有官员需要为此负上刑事责任?难道刑不上大夫的这套恶俗,在现代又借尸还魂了?
有网友评论,今次三鹿审判是「人头与乌纱帽的政治交易」,就是官员尽力挽救田文华的性命,而田文华则不咬出渎职和胡作非为的官员。双方各得其所,皆大欢喜,但可怜的是那三十多万年幼的结石宝宝,他们的无辜又可以向谁追究呢?
一段时期以来,内地食品安全事件时有发生,孔雀石绿鱼、苏丹红辣椒酱、劣质奶粉、毛髮酱油、石蜡火锅底料、瘦肉精、毒大米、潲水油……轻者致病,重者要命。泱泱大国,连一方小小餐桌都管不好,其根源何在,不能不认真反思。
古人云,治乱世用重典。具体到某个领域的治乱,同样适用。在食品安全问题上,对不法官商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