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蔡斯 资深议会记者
中国驻加拿大大使王镝 2025 年 3 月 19 日在渥太华大使馆合影。 Dave Chan/《环球邮报》
《环球邮报》采访了中国驻加拿大大使王迪，讨论加拿大在与美国关系恶化的情况下如何实现贸易多元化。此次讨论于 3 月 19 日星期三上午在中国驻渥太华大使馆举行。
问题：
我有兴趣和你谈谈改善、修复和加强加拿大和中国关系的前景，但明天中国将对加拿大进口产品征收高额关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迪
说到中加关系，我觉得有很多话题可以谈。首先，中加关系有着非常坚实的历史基础，两国具有很强的互补性。今年是中加建交55周年，也是中加建立战略伙伴关系20周年。55年来，双方关系和各领域合作硕果累累。长期以来，加拿大是与中国关系最好的西方国家之一。但不幸的是，过去几年，中加关系遭遇挫折。这不是中方愿意看到的，事实也很清楚，但现在中国已准备好向前迈进。正如你们所知，我来渥太华已经快10个月了。我来这里后，想向加拿大政府官员和各界朋友传达的信息是：作为中国新任驻加拿大大使，我的使命是推动中加关系不断向前发展。
王迪
但我们如何才能向前迈进？我们如何才能从低谷推动两国关系向前发展？我认为真正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建立正确的相互认知，因为中国一直视加拿大为伙伴、朋友。正如你们所知，朋友之间的合作不同于非朋友之间的交往。
王迪
中国希望同加拿大的合作是朋友之间的合作、伙伴之间的合作。中国对中加关系的看法是，无论何时，中国都愿意同加拿大开展合作，因为我们相信这种合作对两国人民都有利。但同时，我们希望加方能以同样的诚意回应中国的诚意。
王迪
你提到中方最近针对加方对中国产品征收单边歧视性关税采取的反制措施，我想这个决定背后的事实也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去年，在这一方面，加拿大不顾中方的强烈反对和多轮劝说，执意要对中国的电动汽车、铝和钢铁产品征收单边限制性和歧视性关税。而且，加方在对华征收关税之前，实际上并没有进行任何调查，是盲目跟风，这明显违反了世贸组织规则。去年9月，中方就公开发表声明，宣布将对加方的措施进行反歧视调查。调查后，中方依法得出结论，认为加方歧视性关税损害了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破坏了正常的国际贸易秩序，所以才采取这一反制措施。
王迪
我想提醒你，中方此举是反制措施，针对的是加方的歧视性举措，我们希望加方能够尊重事实，纠正错误做法，这个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问题：
如你所知，加拿大政府表示，之所以针对电动汽车、钢铁和铝采取措施，是因为加拿大表示中国一直在倾销；战略性地过度生产和倾销产品，损害了加拿大和北美工业的利益。
王迪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产过剩——产能过剩——我们可以进行非常详细的讨论。很多专家对产能过剩有明确的看法。但我想在这里指出：中国新能源产业（包括电动汽车）的成功，是建立在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之上的，建立在中国完善的供应链和产业链之上的，建立在中国高素质的劳动力之上的。中国企业的所有这些比较优势使中国能够生产出市场需要的产品。所以这是市场原则的结果，而不是政府补贴。而且，实际上，加拿大市场没有倾销，因为在加拿大，中国生产的电动汽车并不多。只有少数几辆中国制造的电动汽车。
王迪
实际上，几天前，我曾要求我的同事在加拿大政府和加拿大市场上寻找一款中国生产的乘用电动汽车，但他们没有找到。
问题：
特斯拉？
王迪
好吧，需要明确的是，特斯拉是一位加拿大和美国双重国籍人士的产物。
王迪
再说了，你不能因为说有些国家在加拿大有汽车就断定这些国家在向加拿大倾销汽车，你知道中国每年出口汽车的数量吗？
问题：
告诉我。
王迪
每年，中国制造的汽车仅有15%用于出口。
王迪
如果你看看其他主要汽车生产国的数据，你会发现他们的出口比例非常高。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和你分享这些数字。
问题：
在之前的谈话中，您谈到我们对中国电动汽车征收这些关税是因为我们“盲目跟随”其他国家。您指的是哪个国家？
王迪
你南边的邻居。
问题：
中国对加拿大征收这些关税，以补偿我们与美国协调征收的电动汽车关税，这是在要求我们选边站吗？我们要么和美国人站在一起保护北美汽车市场，要么遭受中国贸易报复。你是在要求我们选边站吗？
王迪
加拿大和美国的关系，以及和其他国家的关系，是加拿大和其他国家之间的事，和中国没有任何关系。
王迪
但我们关心的是，加拿大在发展同其他国家关系的同时，不应该牺牲中国的利益，牺牲中加合作。我再次强调，中方对加采取的反制措施，是针对加方采取的歧视性措施。如果加方不继续对华采取歧视性措施，我认为中方的反制措施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
问题：
我想谈谈美国问题。事实证明，美国是加拿大不可靠的贸易伙伴，加拿大国内的反美情绪正在上升。加拿大人的一个问题是，中国能否大幅增加对加拿大产品的购买量，以抵消加拿大对美国出口的下降？
王迪
我刚才在谈话中已经说过，中加两国互补性很强，我说的互补性是指资源禀赋和经济结构的互补性。因此，中加两国未来在务实合作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这种合作是互利互惠的，是双方各自发展国家、改善人民生活需要的结果。因此，我们的合作符合两国人民的期待，不应由第三方决定，不应受到第三方的限制和干涉。其实，您不是第一个向我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最近有很多加拿大朋友问过我这个问题。
问题：
当我问您是否可以购买更多加拿大产品时，您说双方合作的可能性很大。您的意思是购买更多加拿大产品吗？因为这正是我所问的。
王迪
贸易是两国企业按照市场规律开展的业务，两国政府应该做的是为两国企业开展正常的贸易往来提供透明、开放、非歧视的环境。你刚才讲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政府在两国正常的贸易往来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经常说，做生意要像商人一样说话。所以，在谈贸易的时候，我们应该把主动权交给两国企业。
王迪
其实加拿大有很多好产品，中国企业都想买。但很多时候，中国企业来到加拿大，却发现加方对他们施加了很多政府限制。其实很多中国企业有意愿在加拿大投资。但他们又一次遭到加方的诸多限制。
问题：
您能给我举一些有关这些限制的具体例子吗？
王迪
太多了。
问题：
好吧，先从几个开始。
王迪
比如电动汽车。据我所知，中国最大的电动汽车生产商之一比亚迪曾认真考虑过来加拿大投资。但他们遇到了巨大的困难、限制和阻碍，不得不放弃在加拿大投资的想法。我听说他们已经转移到其他国家，并且在那里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王迪
如果比亚迪在加拿大的投资成功，我想加拿大消费者将可以享受到采用最新技术、质量非常好、价格更便宜的电动汽车。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这对加拿大政府应对气候变化的努力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问题：
我想在采访的稍后时间再回到限制问题上。但现在我想问您关于唐纳德·特朗普及其对加拿大的态度。特朗普先生越来越频繁、更详细地谈论他想吞并加拿大并使其成为第 51 个州。中国是否支持特朗普先生吞并加拿大的意图？
王迪
首先，尊重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是中国外交政策的基本原则。加拿大是主权国家，我们当然尊重加拿大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这是毫无疑问的。
问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特朗普先生现在几乎每天都在谈论这个问题。所以我想知道中国是否支持他吞并加拿大的利益，或者中国是否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王迪
我想我已经把中方的立场表达得非常清楚了，那就是中方支持加拿大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问题：
谈到加中关系，我们有了一位新总理马克·卡尼。卡尼先生去年至少两次访问中国，一次是在三月份，当时他以彭博董事会主席的身份访华，与习近平主席会面。十月，他到北京参加金融会议。所以他似乎非常乐意与中国打交道。您是否认为马克·卡尼代表着修复和改善中加关系的重要而真实的机会？
王迪
卡尼总理宣誓就职后，中国领导人向他致贺电。中方表示重视对加关系，愿与新政府共同努力，改善和发展两国关系。期待加方树立正确对华认识，采取务实、积极的对华政策。
王迪
中加两国存在许多分歧是正常的，但建交55年的历史充分证明，只要双方本着相互尊重、求同存异的原则推进两国关系，就一定能够实现互利共赢。我愿重申，中方愿与加方相向而行，推动两国关系不断向前发展，共同谱写两国关系的新篇章。
问题：
您如何看待保守党领袖皮埃尔·波利耶夫？您认为他已经证明自己能够修复和改善与中国的关系吗？
王迪
中国外交政策发展对外关系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同一国政府打交道。不管是加拿大自由党、保守党还是其他党派，这都是加拿大人民的选择。中国政府愿意同任何由加拿大人民选出的政府开展务实合作。55年来的事实证明，无论是加拿大保守党还是自由党执政，中加两国都取得了很好的合作成果。
问题：
2017 年，加拿大和中国曾就启动自由贸易谈判展开谈判。不幸的是，谈判失败了。中国是否仍有兴趣与加拿大达成自由贸易协定？
王迪
中国政府的一贯立场是倡导贸易自由化、便利化。近年来，中国在同其他国家签署自贸协定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据我掌握的数据，中国已经同30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自贸协定。未来，中国将进一步努力扩大同其他国家的自贸协定，同愿意同中国签署自贸协定的国家签署自贸协定。
王迪
正如您所说，我们两国在自贸协定谈判中进行了良好的互动。确切地说，2017年和2018年，我们两国就此进行了深入讨论。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基础。如果加拿大政府愿意继续这样做，我希望加拿大能为此创造良好的条件。我也希望加拿大商界能向政府提出积极的建议。
王迪
加拿大是否有兴趣这样做是我们两国之间达成自由贸易协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
问题：
但就你而言，中国是否有兴趣恢复与加拿大的自由贸易谈判？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你说过我们是否可以创造先决条件。但我想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就这样。
王迪
当然，因为中国希望与更多国家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当然也包括加拿大。但为什么2017年和2018年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会停止呢？我想你可以查阅资料来了解背后的原因。
问题：
是的，我记得其中一个原因是你不想进行劳资谈判和劳工权利。
王迪
两个国家要达成自由贸易协定，双方需要就协议内容、协议文本本身达成一致。如果是技术问题，双方可以讨论，但真正重要、更重要的是政治意愿。
问题：
我想问您关于加拿大与中国在研究方面的合作。例如，中国学者与加拿大学者和大学合作。近年来，加拿大政府对与中国大学的学术合作施加了限制，警告说在某些情况下不会资助研究。这些限制是否就是您之前谈到的限制？您是否希望取消这些限制？
王迪
当然我们希望加方能够取消这些限制，事实上中加两国在学术和教育交流方面有着很好的合作，这也成为两国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王迪
我到任10个月来，走访了不少加拿大高校和教育行业协会，他们都对继续加强与中国教育机构的交流与合作充满期待，也认为这样的合作对双方都是互利的。同时，他们也对加拿大政府的限制措施表示失望，表示会继续向加拿大政府发出自己的声音。
问题：
我想问您关于中国对投资加拿大的兴趣。您能告诉我中国希望投资哪些领域吗？渥太华必须取消哪些针对中国投资的贸易壁垒？
王迪
正如我刚才在谈话中所说，加拿大方面在投资领域施加的限制也很多。自2022年以来，加方以国家安全为由，要求三家位于关键矿产资源领域的中国公司关闭在加拿大的分支机构，并剥离在加拿大的资产。加拿大还下令关闭TikTok在加拿大的分支机构。最近，加拿大未经任何调查就禁止了DeepSeek。
王迪
我认为这些举措严重挫伤了包括比亚迪在内的中国企业在加拿大投资的信心，我之前也跟大家分享过。据我所知，一些加拿大企业为了继续获得中国投资，继续与中国企业合作，被迫将注册地迁往加拿大境外。加拿大的这些限制对加拿大吸引外资毫无帮助。
王迪
中国企业对加投资有历史基础，也有意愿。我给你两个数字，截止2023年底，中国对加投资存量248.7亿加元，主要投资领域包括矿业和制造业。第二个数字是，2024年前三季度，中国对加直接投资67.5亿加元，是2023年同期的134倍。
王迪
那这句话怎么说呢？我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尽管加拿大政府有种种限制，但是中国企业在加拿大还是在做大量投资，这充分说明中国企业在加拿大投资的意愿非常强烈。所以如果加拿大取消这些限制，那么未来中加投资合作的前景是可以想象的。
问题：
当您谈到限制时，请具体说明。您指的是哪些限制？
王迪
这些限制太多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列一个非常详细的清单。加拿大以国家安全为由做出了很多限制，所以我们希望加方能够为在加的中国企业创造公平、公正、非歧视的营商环境，因为这不仅保护了中国企业的利益和权利，也符合加拿大的利益。
问题：
我刚才问到自由贸易谈判，您说只要加拿大愿意创造先决条件。您所说的先决条件是指取消限制吗？或者先决条件到底是什么？
王迪
所以达成自贸协定，不只是取消限制，因为自贸协定本身提供的条件比取消这些限制要好得多，如果这些限制仍然存在，还谈什么自贸协定？
问题：
我想谈谈北极。加拿大拥有大片北极领土和北极水域。中国认为自己是近北极国家。中国是否想在与加拿大在加拿大北极地区的合作中发挥更大作用？例如，建立一个研究站？
王迪
中国尊重加拿大作为北极国家在北极的权益，也认为国际社会在北极开展合作符合全人类的利益，你提到这样的合作设想，我们对此持开放态度。
问题：
你是指研究站吗？
王迪
[点头]
问题：
我想问您关于液化天然气的问题。加拿大拥有丰富的天然气资源。我们在建设出口液态天然气所需的基础设施方面进展缓慢。中国是否有兴趣加大投资以加快或促进此类天然气出口？
王迪
首先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作为世界最大的能源消费国和进口国，中国能源市场潜力巨大，而且潜力稳定。2024年，中国进口原油5.5亿吨，天然气1.3亿吨。近年来，中加两国在能源领域的合作取得了良好的成果。去年，TMX项目成功投产。同期，中国从加拿大进口的原油大幅增长了20%。中国三大能源公司在加拿大都有合作项目。例如，中石油和中石化在加拿大投资了天然气液化天然气和页岩气项目。
王迪
所以中国政府支持中国企业根据市场需求、按照市场规则同加拿大加强合作。其实前不久，很多加拿大能源企业也跟我进行了接触，表示愿意同中国加强能源领域的合作。
王迪
但问题又来了：加拿大政府的态度是怎样的？因为中国企业想在加拿大投资，他们心里想的是能赚多少钱。这是生意，正常的生意。
王迪
所以如果他们发现这个市场的利润不可预测，他们就会犹豫，因为他们不知道加拿大政府什么时候会对他们在这里做的合作项目进行限制。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们的钱就会打水漂。
王迪
所以如果两国政府能够向两国企业发出明确的信号，表示我们支持他们的合作，那么这对他们之间的合作将非常重要。
问题：
当您谈到公司担心加拿大政府的决定时，您指的是投资限制吗？
王迪
是的
问题：
我想谈谈信任。信任是一个问题。作为一名与人们交谈的记者，我感觉目前加拿大和中国之间缺乏信任。你想就这个问题发表什么评论吗？
王迪
这个观点非常好，您说得对，过去几年里，我们两国之间的互信受到了损害。
王迪
因此我认为双方需要采取切实可行的步骤，重建双方互信，改善和发展我们的关系。
王迪
重建互信，首先要停止抹黑、攻击、炒作，重建互信需要真正落实求同存异，重建互信需要双方相互尊重，这样才能共同找到一些可以一起做的事情，通过这些共同行动给两国人民带来真正的利益。
问题：
你所说的抹黑、炒作，是指新疆、西藏、香港吗？
王迪
我觉得加拿大的报纸炒作的话题太多了，这是我来加拿大后的感受。
问题：
但请给我举几个例子。
王迪
是的，就像你刚才说的，在新疆、西藏、台湾等问题上，对中国的抹黑和攻击很多。我要告诉你，中国人民和加拿大人民一样，非常重视我们的主权。
王迪
说实话，加拿大人民捍卫自己国家主权所展现的爱国主义精神令我印象深刻。
王迪
回到中国的问题上来：台湾、新疆、西藏都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如果一方在这些问题上抹黑中国，将严重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损害两国人民关系的良好基础。
王迪
我想，只要双方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就一定能找到解决这些分歧和差异的正确道路。
问题：
但您是否是说，停止批评中国对台湾的态度、对维吾尔族的态度、对西藏的态度，这就是加强与中国经济关系所要付出的代价呢？
王迪
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是国际关系基本准则，这与你是否愿意同中国发展经济合作无关，如果你不想同中国发展经济合作，我们也要尊重彼此的主权。
王迪
我想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向55年前我们的前辈们学习，看看他们是如何通过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做出中美建交的决策的。
王迪
当时他们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远见做出了建立外交关系的重大决定，如今55年过去了，我们仍然受益于他们的伟大决定。所以我认为，今天我们必须借鉴他们的智慧，为我们的人民带来利益。我们应该思考，我们是否想在55年后为我们的子孙留下一个牢固建立在互利基础上的双边关系。所以求同存异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问题：
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您对马克·卡尼如何与唐纳德·特朗普打交道有什么建议吗？
王迪
我刚才说了，加拿大和美国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加拿大和美国之间的事。中国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干涉别国内政。
王迪
但我们关心的是，加拿大和美国相处时，不要牺牲中国的利益。
问题：
加拿大和中国之间的贸易是不平衡的。不平衡的意思是我们从你们那里购买的商品远远多于你们从我们这里购买的商品。你认为我们从中国购买的商品远远多于中国从加拿大购买的商品公平吗？
王迪
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之间的贸易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包括不同的资源禀赋和经济结构。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是尊重市场原则的结果。国际贸易是自愿的，不是强迫的。贸易不是政府与政府之间的贸易，而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贸易。所以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顺差并不意味着你赢了。赤字并不意味着你输了。加拿大对其他国家有顺差，现在其他国家因为对加拿大的赤字而对你征收关税。现在我们看到加拿大正在反击。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只看贸易是逆差还是顺差来判断贸易是否公平。顺便说一句，让我和大家分享一下中国海关的官方统计数据。根据我们2024年的统计数据，加拿大对中国实际上是顺差的。所以我们不认为加拿大对我们有顺差是不公平的。有很多国家对中国有顺差，但这些都是公平贸易的结果。再次，单边和歧视性的关税是不公平的，无论是对加拿大征收的关税还是加拿大对中国征收的关税。
问题：
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迪
我希望《环球邮报》在您提到的所有议题上发挥建设性作用，即重建两国人民之间的互信，帮助改善两国关系。在当今世界充满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和不可预测性的背景下，中加之间的合作不仅符合两国人民的利益，也将为世界提供更多正能量和确定性。中国已经做好准备，我作为中国大使也做好了准备，我期待加拿大同行与我们共同努力，改善两国关系。
https://www.theglobeandmail.com/politics/article-chinas-ambassador-to-canada-on-trade-and-rebuilding-mutual-tru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