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生活记者捷克佳)人们常说“好铁要打钉,好男要当兵。”在经过颇费时日的等待之后,25岁的华裔青年汪迪伟终于如愿以偿,进入加拿大皇家空军,开始了他所憧憬的军旅生涯。
7月中旬的一天,在距蒙特利尔不远的一所军校内,一场毕业典礼仪式正在校内隆重举行,庄严威武的队伍整齐划一,其中的一员是来自多伦多的中国大陆移民的子弟,汪迪伟。拥有百年理工学院(Centennial College)飞机修理专业文凭的他,在这一天,完成了为期13周的新兵集训阶段。
提起入伍之初,汪迪伟仍然十分兴奋。领取分发的多款军服,可装弹匣手雷的军用背心,背包,水壶,护目镜,头盔等军用品,这些时常在电影或游戏中出现的装备,如今扎扎实实地配备到自己身边。
汪迪伟描述说,他所在的新兵连居住在军校培训楼上的一个大营房内,共有60张床位,陆海空三军新兵混合在一起,每个人的空间均十分有限,除卫生间外,只有过道而没有门,作为一个近似透明的集体,内部没有个人隐私。而且男女同居一室,只是女兵有布帘遮挡隔断,算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区域。
这些新兵们很快就意识到军队的严格管理制度。特别是在最初4周的调整期内,他们每天早5时起床,晚11时准时休息,校方将这些过惯休闲生活的新兵统一管理,调整为部队的生活方式,以适应军事化的要求。
教官前来检查时,学员需要报出自己连队号,姓氏,序列号等。汪迪伟说,在军队中,只称呼姓而不说名,以至于很多战友直到毕业也不知道全名。
加拿大军队的价值观是责任,忠诚,正直和勇气。军校的严格训练从学员们一入校便开始,而且注重细微之处,比如每个学员的被子都要叠成一样,角度也要一致。教官强调说,军队中不是培养超级明星的地方,而是要每个人都一样,绝不能特殊化。
严明的军纪是军队制胜的法宝。新兵最怕的是被教官记过(swipe)。在军队中,一些在日常生活中看起来很随意的事如皮鞋不干净等,都可能被记过。而个人累计记过达到8次,将会被打道回府。汪迪伟的很多战友都先后在军训中被教官记过,其中有位战友在临近毕业时已经累计到7个,十分危险,但最后总算顺利过关毕业。
在军训第一周的游泳课中,汪迪伟便感受到了军威。入校之初,校方给每个受训学员发一张军规说明卡,上面列出日常床铺整理、垃圾处理等的细则,还有不同的训练课目中,背包里应携带何种物品的说明。
在这次训练中,汪迪伟并没有按细则要求携带规定的物品之一拖鞋,便得到一个记过。当时他很不理解,因为对他而言,过去游泳并没有穿拖鞋的习惯,携带只是多余之物。教官告诫说,没有遵守规则只是其一,如果在战场中忘记带规定的物品,后果可能将是致命的,更可能会由于个人的失误影响到整个团队。因为小的失误可能会导致大的灾难。
除监督学员遵守军规之外,军队还在培养新兵们的集体荣誉上狠下功夫。如果受训时一个人犯错,整个连队的人将会一同受罚。教官的惩罚方式花样很多,比如俯卧撑,仰卧起坐,蹲马步,引体向上等,其中以俯卧撑最为普遍,尽管每次最多只能是25次,但聪明的教官会将其他惩罚方式穿插其中以避免自己违规。
他们所在连最狼狈最恐怖的记忆是一天375个俯卧撑,也就是受到15次处罚,另外还有其他方式的惩罚。这是发生在军训第3周的事。
汪迪伟忆述说,当时是因为班长为人太随和,没有以命令的语气下指令,结果几个动作比较慢的集合迟到,因此全连受到惩罚。正是因为第一时段未能准时,加上受罚的延误,导致当日后面的时间全面告急,罚上加罚,很多人都没有吃午餐,只靠苹果临时充饥。他说,晚餐后还有俯卧撑,之后还有作业需要完成,此外还要为第二天准备物品。
不过,正是由于教官们的这次严惩,大家痛定思痛,充分认识到彼此合作的重要性,战友们间的相互帮助也开始盛行起来。
在汪迪伟所在新兵连的60人当中,共有4个亚裔,除自己外,还有一个在本地出生长大的香港移民后代,另外两个分别是印度和巴基斯坦移民子弟。在他们的新兵连中,年龄最小的18岁,最大的是一位50岁的女士,准备入伍后从事后勤供应工作,但在4个星期后,她便决定自行退出。
在军校中,日间的活动通常是体能训练和军事学习。课堂中主要学习军事知识,军事历史,野外生存,比如指南针的方向识别,地图的使用,还有急救训练,手语训练,口令传达,以及在生化战、核辐射等各种战场状况下的应变反应与能力。
军事操练则是自始至终,从最初简单的立正稍息,到随后的列队步操,再到后来难度渐增的复杂动作,如各种持枪操练等。“军队把大家训练得像机器人一样。”汪迪伟形容说。
每日的训练之后,余下的时间则是为第二日准备物品,完成当日作业,洗衣清理,还有需要完成安排的兵营内部的工作。
在进入军校的第4周,新兵们终于接触到货真价实的真枪,这支可单发连发的突击步枪是由加拿大生产的。期间,学校还进行枪械保养,枪械修理,故障排除等方面的系统学习。
教官告诫说,一旦拥有武器,便要十分认真去对待。因为在军队中,只要涉及安全,就非常严格。新兵们的射击训练最开始是模拟器,后来才是真枪实弹,从卧式、坐式、半跪式,直至立式。汪迪伟说,枪越向上举,越需要更大的力量去支撑。
训练期间,还有6次全副武装的越野行军。汪迪伟说,身负的装备有80磅左右,从1.5公里的短途行军逐渐加码到13公里的长途奔袭。每次野外行军后,还有一个科目是战场抢救伤员练习,除轮流抬担架外,有时还会拖一个与自己体重差不多的人模拟战场救护。
短短13周的新兵集训对汪迪伟来说收获不小,紧张有序的军校生活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式。“学到了团队合作,准时有序,时间管理,服从命令。”他自我评价说。
此外,“还有就是绝对不能记仇。”他说,战友间有时会因为琐事产生一些矛盾,一旦出问题就需要解决,要不然彼此间无法合作,因为军队是特殊的团体,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毕竟是战友。
在结束这次新兵集训后,汪迪伟将前往安省的另一处军事基地进行一年多的专业培训,他的主要课业将围绕军用战机的维护与修理展开。之后他将作为维护军机的地勤人员,分配到加拿大皇家空军的一个飞行大队,并将随机组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