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报/卑诗省整合凶杀调查组昨日公布,本那比27岁华裔女子胡雅婷(Yating Lancy Hu)失踪一案,历经近2个月调查终告侦破。警方相信胡女遭分居丈夫杀害,其尸体被藏于行李箱后弃置于菲沙河。警方早于上月27日已在列治文史提夫斯顿(Steveston)河边寻获胡女尸体。警方特别采取“高度保密”调查方法,暗中追查两周掌握足够证据后,于上周五拘捕死者居于高贵林的35岁分居丈夫牟忠明(Zhongming James Mou),控其一级谋杀罪名,牟将于今日于高贵林省级法庭首次提堂。
案件中令人感到“离奇”的是案件本来一直没有重大进展,但胡的父母从中国赶来后,于上月24日在列治文召开记者会,其母亲肖艳玉当时“哭唤女归”,在仅3天后,其爱女尸体即被警方寻获,得以使案件有突破性发展,令警方得以破案拘捕疑犯。
卑诗省整合凶杀案调查组昨日公布胡雅婷失踪案的“重大发展”(significant developments),其发言人庞德(Jennifer Pound)证实胡遭谋杀身亡,其尸体已被寻获。
驾船者发现河边行李箱藏尸
庞德表示,列治文警方于上月27日接报称,史提夫斯顿区最西端河边有两名驾船者发现一个可疑的行李箱,警员到场后在箱中发现一具亚裔女子的尸体,经剖尸后证实就是在7月中失踪的胡雅婷,并确定她是被人杀害。
警方即时采取“高度保密”策略,全面封锁消息,经过两周的调查后,于上周五突然派出大批人员到死者分居丈夫牟忠明位于高贵林Nash Dr. 2800号路段的住所搜查搜证,并将牟忠明拘捕,相信他就是杀害胡雅婷的凶手,已将他落案控以一级谋杀罪名。
对于整个案件的调查细节,包括从什么时候开始将牟忠明锁定为嫌疑犯、胡雅婷遭受何种袭击致死、警方为何不第一时间公布胡的尸体在列治文被发现等?庞德强调这是为了保护案件调查的完整性,并帮助调查人员更有效搜证以获得足以确定疑犯证据,并得以立即提出控罪。
对于警方是否将牟忠明曾更改口供一事作为案件的突破口,庞德说,口供的更改不会成为影响案件调查的绝对因素,警方只有在获得足够的证据后,才能确定并指控疑犯。
牟忠明位于高贵林的住所上周五晚开始被架起封锁线,昨日亦有大批警方人员,包括身穿白衣的鉴证科人员进出,警方也已询问路段上的多位住户,并向查阅屋外设有摄录装备的住户,要求翻看有关资料等。
一名邻居告诉记者,警方已询问他2次,主要的问题集中在“牟家的家庭气氛如何”、“案发前是否见过胡”等。他表示,胡和丈夫在刚搬来这里时曾向他做自我介绍,感觉他们都是很和善的人,谁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种家庭悲剧,不过他不担心居住的安全受到威胁。
怨家丑不能外扬牟忠明曾坚称“清者自清”
明报/被告牟忠明曾于上月4日接受本报记者电话访问,他当时以“家丑不能外扬”来形容妻子“失踪”一事,并表示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当时称警方将他列为嫌疑对象调查是在“捕风捉影”,他本人是“清者自清”,不愿过多解释。
当记者问他为何不亲自站出来呼吁寻找妻子时,他却支支吾吾地说“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他称已经尝试过很多方法都未能凑效。他当时更向本报承诺称“如果能等到警方公布调查结果后再报道,我愿意接受独家采访并说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
记者上月4日晚6时30分左右致电给牟,他边叹气边抱怨称这是“家丑不能外扬”的事情,警方的调查已经让他和家人感到很累,连上班时一些从未说过话的同事都跑来问他“你好不好?”
而对于警方将他列为嫌疑人一事,他当时激动地表示“清者自清”,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警方的说法有些是“捕风捉影”。他说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他愿意接受本报专访并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
牟还指出,他和胡结婚8年,彼此有深厚感情,2个孩子也需要妈妈照顾。妻子失踪后他曾经尝试发短信、打电话、发邮件等,均未有回覆,他说“我当然惦记她,希望她能回来!”
父直言子杀人 应伏法
慨叹遭逢巨变 两孙顿成孤儿
明报/对于警方宣布胡雅婷案水落石出,其分居丈夫牟忠明涉嫌杀妻弃尸,牟忠明父亲、胡雅婷家翁牟怀川昨日万分痛心地表示,“做梦也想不到”儿子竟是杀人犯,对此非常震惊,但“天理昭昭”,既然做错事就要伏法,他又沉痛感慨事件几乎是“灭门的灾难”,两个孙子马上就要变成“孤儿”。
警方前日公布胡雅婷案有“重大进展”,并于周日下午召开记者会讲述详情。本报记者昨日到访牟怀川位于列治文的寓所,他应门后,记者婉转表达来意。
本身是大学教授的牟怀川低头沉默片刻后,直言“我儿子是杀人犯”,随后情绪激动地表示,“做梦也想不到”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感到非常震惊,亦痛心没有教好儿子。他提到,最后见到儿子牟忠明是在周五,被警方戴上手铐拘捕带走。
牟怀川沉重表示,儿子做错了事,天理昭昭,应该伏法,接受法律的处罚也是“他活该”。期间胡雅婷与牟忠明的一个儿子亦好奇地跑到门口来找爷爷,牟怀川摸孩子的头,悲伤地说,还要照顾孩子们,“这是灭门的灾难”,媳妇死了,儿子进监狱了,两个孩子马上要沦为“孤儿”。
对于是否会前往拘留所探视儿子,或是到法庭旁听案件审讯,牟怀川欲言又止,关上门不再回应。
贼喊捉贼 案情似赵巍命案
凶手捏造事实报案图脱罪 最终难逃法网
明报/胡雅婷案的案情与2002年曾轰动一时的中国女留学生赵巍被杀案有不少相似之处,均是被杀后遭凶手用行李箱(皮箧)藏尸,抛尸水中。而且身边人都是“贼喊捉贼”,假扮寻找,最后被揭发疑犯便是报案者。
在赵女案中,被害人男友李昂于2002年10月11日,向本那比警署报案称,其女友赵巍于前一日晚10时左右出门购物后失踪。而李昂更表现“深情”,哭泣追悔未能陪女友出门,又抱怨加国警方动作太慢。警方亦因他的合作表现,一度公开宣布排除其作案可能。
随后在20日,有人在卑诗内陆城镇米逊(Mission)一个湖畔发现一具被弃置在行李箱的女尸,骑警随后在21日开始对赵巍住处进行搜查取证,于23日宣布确认死者正是赵巍,死于谋杀,最大嫌疑是“身边、熟悉她的人”。然而,李昂竟于同日可轻易搭机返回中国,而骑警在此半年后,指控他二级谋杀罪名。但一直未能将他引渡回加国审讯。
无独有偶,胡女案亦是由分居丈夫牟忠明,于7月18日向骑警报案,报案地点亦是本那比,牟忠明称其妻在15日晚8至9时左右,由他驾车送返柏文大厦后即不知所踪,而他则在周末因未能将一对年幼子女交由她照顾,且原本约定与她一同出席的数个约会亦均未露面,因此报警,至后来他又将胡雅婷失踪的时间地点改口供。
牟忠明曾表现得对失踪妻子担忧不已,并在铁道镇(Metrotown)附近灯柱上张贴寻人启事,希望她早日平安返家。但一个多月后,胡雅婷同样被发现藏尸行李箱,弃置于菲沙河。
不过,警方今次的策略不同,将发现尸体的消息一直保密,直至掌握一定证据后,才将牟忠明拘捕,对其起诉一级谋杀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