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27/华叔一句话 张文光一生改变

明报/要数华叔的战友,相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会选张文光。毕业后当教师至今,张文光先后加入教协、支联会及民主党,人生轨?可以说是沿?“师父”司徒华的足印前行。二人有?无数的共通点,鲁迅更是二人的至爱,华叔当年就是以鲁迅小说《伤逝》名句“人必须生活?,爱才有所附丽”招揽了张文光加入教育界,改变其一生。“如果不是这句话,我不会做教师,不会加入教协,不会加入支联会、民主党,不会做议员,更不会坐在这里接受你访问。”张文光说。相关新闻刊A5版

《伤逝》讲述“五四”年代一对青年男女,在新思潮鼓舞下大胆反抗旧社会相恋同居,但是打击很快袭来,主人公涓生失业,生活陷入困境,情感也随之破灭,悲剧收场。书中点睛一句“人必须生活?,爱才有所附丽”,意即人要有起码的生活,爱才能彰显。

“人必须生活 爱才有所附丽”

张文光亦曾经历过涓生的浪漫与困顿,幸而得华叔“点醒”,避过同一结局,“大学毕业后,就组织穷人争取权益,没搵工做,当时的生活很清贫,与女友即现在的太太住在大埔天台石屋,生活费靠女友代课,有次女友出粮的钱本来要交租,怎知她有个同学无钱交学费,就把支票给了同学。我们没钱交租,包租婆又住在楼下,怕被逮?,整晚不敢回家……”出身小康的张文光,父亲做生意,“从没有捱过穷”,但他当时认为毕业就不应再依赖家人,决定离家自立。

称司徒华“校长”习惯不改

华叔因金禧事件认识张文光,欣赏他为弱势发声,华叔后来更问他愿不愿意到其小学任教,张文光自此一手执教鞭,一脚踏进政治圈。

谈起当年任教的点滴,张文光难改习惯,仍称华叔为“校长”。“他是一个平民校长,深知民间疾苦,他对学生的要求很简单,‘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八个字。”他说,当年班中有一个学生的双亲都是瞎子,在尖沙嘴码头卖唱维生,那个学生会趁父母不为意时帮人“开车门”讨钱,有一次华叔碰见他们,怕对方感羞愧就装作没看见,直接走上巴士,学生亦以为未被发现,更主动追上前挥手大喊“校长,校长”。华叔回到学校后,即叮嘱张文光好好教导这个学生,更每天放学亲自接见,了解学习情?,学生最后亦达到华叔要求,做个勤恳老实人,现于观塘开咖啡店。

又有一次,一个“百厌”学生冲到华叔面前骂他“四眼佬”,大喊完就走,华叔?人找出这个学生,但并不是责备,反而循循善诱:“我因为细个时没有爱护眼睛,变成四眼佬,所以你要好好爱护眼睛。”

对华叔感情生活一无所知

张文光说,华叔过去不时耳提面命,叫他忠于另一半,不可乱搞男女关系,不过生前却甚少提及自己的感情生活,“直至看到有关黄老师的报道,才知道他为何时时提醒我们要用情专一。”可见即使是这名入室弟子,对华叔的感情生活亦是一无所知。

何俊仁:华叔总是判断准确的

司徒华在泛民主派地位举足轻重,在不少重要时刻都能起关键作用。在民主党主席何俊仁记忆中,华叔总是“判断准确的”,但二人亦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1989年5月19日,李鹏宣布戒严,(民促会)准备次日游行,但当天打8号风球,我们好犹豫,那次他(华叔)真是一锤定音,‘群众的愤怒不可等待,即使只有5人、10人都要去’。当天集会下午3时开始,我两点半到维园,已围了几万人……”六四屠城后,香港百万人上街游行,当时有人说要用市民捐款买军火,又有人说要挤提中资银行,“华叔当时强烈压下,因为要守香港作为争取中国民主的大后方,不要以为有钱有群众就天下无敌。”何俊仁说,两件事都反映华叔处事果断,知所进退。

唯有2006年发生的“真兄弟事件”,何俊仁并不认同华叔的主张。

当时有自称为改革派、化名“真兄弟”的人,藉揭发党内遭中方插了“针”(间谍)要向党友交代,在一个网志(blog)上转贴改革派的电邮来往,民主党成立5人小组调查“渗透”事件,成员之一的华叔力主要启动纪律调查程序,当时出任民主党副主席的何俊仁认为证据不足,故倡议收紧会员入会机制了事。“睇返转头,我是对的,如果用华叔的方法,可能会造成好大纠纷和冲突,对民主党伤害大。现在他们自己离开,伤害反而不大。”当年的“真兄弟”,近月以不认同民主党政改立场为由,相继退党。

王丹要求港府交代 吾尔开希斥怕北京

王丹与吾尔开希遭港府拒绝入境祭华叔。对此,两人周四上午在台北举行记者会表达强烈不满,王丹并要求港府清楚交代,而吾尔开希则斥责港府不批准是怕北京不高兴。而有国际特赦组织吁港府公开拒绝王丹入境原因,但当局仍拒评论。

吾尔开希强调,司徒华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痛批港府决策不从港人的福祉出发,反而以北京当局的好恶做标准,他为此感到遗憾与愤怒,吾尔开希说:“香港政府过去一直世界上享受自由香港的地位,本就承担要捍卫香港自由和自主的神圣责任与义务;拒绝我和王丹入境,甚至说不出来的说法就是,北京政府会不高兴。”

吾尔开希又说,上月到挪威奥斯陆出席诺贝尔和平奖颁奖礼时,曾经请香港立法会议员李卓人安排他赴港探望司徒华,并有提及具体条件,包括答应可以低调甚至秘密访港,但不获港府答允。

对于有传言指当局不满吾尔开希2004年到港出席歌星梅艳芳丧礼时,未有兑现低调的承诺,他强调,由申请签证以至在港期间,从未跟港府官员见面,亦无达成协议,指传闻是无中生有。

另外,国际特赦组织发表声明,呼吁香港有关当局,公开拒绝前学运领袖王丹申请入境的原因。

声明又说,《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确保自由迁徙的权利,而《公约》亦适用于香港。

泛民立会议员:中央干预港务

23名泛民立法会议员联署声明说,当局并无交代拒绝王丹入境的详情,表示遗憾及愤怒,认为事件再次显示中央政府干预香港事务,严重破坏一国两制,高度自治的原则,情况令人忧虑。他们促请特区政府重新考虑批准王丹赴港。

但香港保安局局长李少光周四再被问到民运人士王丹申请赴港悼念已故支联会主席司徒华被拒,是否涉及政治原因,李少光表示不评论。

禁王丹入境拒交代原因 料港府避司法覆核

除了王丹,近年政府曾多次拒绝敏感人士入境,如国殇之柱创作人丹麦雕塑家高志活,以及法轮功学员等,当局都没披露原因。民主党主席何俊仁估计,政府不交代因由,是避免被当事人提出司法覆核挑战。

翻查资料,2003年有5名法轮功学员赴港参与国际交流会,在机场被拒入境,其中学员朱婉琪提出司法覆核,要求入境处解释。案件扰攘6年,入境处以保安为由拒绝公开文件,其后改口解释,在学员提出司法覆核前一个月,相关文件已全部销?。法院首席法官马道立在判案时,多次批评入境处违反“向法庭完全坦白”的责任。

另一个案是与法轮功关系密切的“美国神韵艺术团”,原拟去年初在香港演艺学院演出,入境处在演出前4天拒向随团6名技术员批出工作签证,令他们无法入境,艺团提出司法覆核,案件月初在高院开审。

每年六四事件前夕,与六四有关的敏感人士曾被拒入境,如前学运领袖项小吉、天安门六四大屠杀浮雕创作人旅美艺术家陈维明等。最为人诟病的是国殇之柱雕塑家高志活,曾两度赴港“闯关”希望参加支联会活动,但都被入境处以“不符合入境理由”拒绝放行。

长毛指特首有权“开绿灯”

入境处虽否决王丹入境申请,但社民连梁国雄翻查资料,发现《入境条例》第51条订明,特首有权就任何公职人员(法官等除外)行使或执行本条例(即入境条例)时,“在特定个案中作出他认为适合的指示”,即特首可在入境处决定之上为王丹“开绿灯”。

资深大律师、立法会议员汤家骅指出,特首理论上可引用上述条例,为王丹事件拍板,但他相信,今次事件政治考虑多于法律考虑。他认为特首有责任向香港市民交代,拒绝王丹入境的理由是否涉及政治因素,以及有否兼顾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