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报/加拿大最高法院周五裁定,加拿大新闻记者保密消息来源,没有绝对的宪法保障。新闻从业员申请豁免权,不公开消息来源,应以个别案例考虑。
在此案中,《国家邮报》(National Post)及它的前记者麦金托什(Andrew McIntosh)申请撤销2001年的搜查令。
那份搜查令涉及沙威尼根门事件(Shawinigate),搜查令要求《国家邮报》及麦金托什交出知情者提供的褐色信封及文件。但最高法院以8比1裁定他们败诉,认为搜查令合法。《国家邮报》辩称,提交有关材料,供脱氧核糖核酸(DNA)及指纹检测,很可能泄露线人身分,此人在法庭文件中称为“X君”。
法官宾尼(Ian Binnie)在判词中说,在《国家邮报》案件中,警方查案的需要,超越记者保密消息来源的公众利益。
他说:“在某些情况下,保密消息来源,可保护公众利益,这种公众利益超越其他公众利益时,包括刑事调查,法律应该接纳,而且有接纳。在那些情况下,法庭承认豁免权,如有消息来源保密承诺,可豁免披露身分。”
《环球邮报》(Globe and Mail)委派律师雅各布森(Peter Jacobsen)上庭,介入聆讯。他认为法庭这次没有改变原有法律原则,他说:“最高法院特意强调为新闻记者保密消息来源的重要性,但认为那不是绝对权利,我看不出裁决对法律有很大分别的阐述。”
麦金托什2001年调查在职总理克里纯(Jean Chretien)与选区度假酒店Grand-Mere Inn的联系,他报道克里纯打电话给加拿大商业发展银行,支持酒店申请贷款。
麦金托什后来从X君方面取得1个褐色信封,据说那是银行1997年内部贷款文件。文件显示,Grand-Mere获贷款61.5万元,该公司藉此偿还它拖欠克里纯家族公司的2.3万元债务。
银行指文件伪造,皇家骑警2001年取得搜查令,要求《国家邮报》协助它,寻找文件及信封,进行DNA及指纹检测,但麦金托什藏起文件。
《国家邮报》兴讼,要求取消搜查令,在安省高等法院胜诉,但在安省上诉法院败诉,加拿大最高法院去年5月聆讯该案。
新闻来源保密输一仗 最高法院裁决恐影响提供秘密消息
加通社/加拿大最高法院周五裁定,新闻从业人员没有普遍适用的权利,去保护秘密的新闻来源。法院作出这样裁决的一个原因是,现今社会的信息世界太过混乱。
在当今充满博客玩家(blogger)、tweet玩家(tweeter)和出售手机视频人士的网络世界中,定义谁为新闻从业人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加拿大最高法院也觉得困难。
最高法院周五以8票赞成1票反对,裁定《国家邮报》(National Post)及其前记者麦金托殊(Andrew McIntosh)败诉。《国家邮报》和麦金托殊之前上诉,希望取消一项近10年前发出的搜查令,该搜查令在当年所谓的沙威尼根(Shawinigate)事件中发出。
法官虽然裁定,对于庇护新闻来源,没有广泛的宪法保护,但对于单独案件,可以考虑给予豁免。法官宾尼(Ian Binnie)代表法庭写道:“法律应该也会接受,在某些情况下,保护秘密新闻源头不被揭露的公众利益超过其他与之相争的公众利益,包括犯罪调查。……在这些情况下,法庭将认同保护之前得到承诺要保守其秘密的新闻源免于公开。”
但在目前讨论的麦金托殊一案中,宾尼表示,警方调查的需要超过保密。他还说,法庭认识到,确实有让新闻从业人员保护秘密源头身份的公众利益,但这必须和与之相争警方的利益取得平衡。
担心令记者心寒
宾尼并未找到对于新闻从业人员的宪法保护,他指出新闻从业人员这个词可以包括tweet玩家、博客玩家和任何站在某个角落向路人大喊新闻的人。他说:“对于这样一组混杂且难下定义的作者和演说人,以及他们认为值得给予保密承诺的任何‘源头’和他们可能选择提供的任何条件,给予宪法保护,……将对执法和其他宪法认定的价值,如隐私,造成巨大漏洞。”
宾尼还指出,律师及其客户就受非常强大的法律保护,但律师和新闻从业人员不一样。他举例说,现在“收集”和“发表”新闻的人多种多样,专业程度不一,甚至缺乏专业素质。他说:“与法律专业相比,新闻业缺乏正式的认证,给从业人员‘执照’,也没有专业组织(如法律协会)去规管其成员和保持专业标准。”
大型媒体和公民自由团体一直密切关注此案,有几家甚至出手干预。卑诗省公民自由联盟(British Columbia Civil Liberties Union)的律师迪克森(Tim Dickson)说,定义谁可能受到保护的繁重工作,可能要留待他日完成。他担心此次裁定,会令记者心寒。他说,记者保密的承诺变得软弱,愿意站出来的秘密新闻来源就会更少。
代表《国家邮报》的律师雅各布森(Peter Jacobsen)说,他对裁定结果感到失望,他原以为会有更强的保护。但雅各布森也看到裁定中存在希望的一面。他说,最高法院也提到,应该尊重大多数秘密源头,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某些证据在刑事案件中至关重要,法庭才会要求记者放弃保护秘密源头的身份。 雅各布森同时认识到,宾尼关注如何定义新闻从业人员,而法院日后可能需要做这样的工作。
周五的裁定令加拿大新闻从业人员和美国、英国的新闻从业人员处于同一环境,在美国和英国,对新闻来源也没有普通适用的宪法保护。美国有些州有自己的保护法律,但它们的范畴各不相同。
麦金托殊数年前离开了《国家邮报》,时而居住在美国,时而居住在加拿大,他拒绝回答询问他反应的电子邮件。
雅各布森说,如果麦金托殊被要求交出文件,他的选择很少。他说,麦金托殊如果不交出文件,可能被告藐视,如果他在加拿大,可能会入狱。
麦金托殊案涉克里靖
在本案中,麦金托殊曾向其新闻来源“X”承诺保密,后者交给麦金托殊一份后来被揭发为伪造的文件。麦金托殊2000年曾报道当时总理克里靖(Jean Chretien)与其选区旅馆Grand-Mere Inn之间的关系。克里靖(Jean Chretien)报告说,克里靖曾要加拿大商业发展银行(Business Development Bank of Canada)向这间旅馆提供贷款。
随后,麦金托殊收到来自于X的一个信封,信封内文件似乎是1997年的银行贷款内部文件。该文件显示,向Grand-Mere提供的61.5万元贷款,令该公司可以为克里靖的家族公司偿付2.3万元未付债务。不过银行表示,这份文件是伪造的。麦金托殊曾作证说,X告诉他文件来自匿名邮件,他只是相信其真实性并转交。
皇家骑警2001年参与调查此案,他们想测试文件和信封上的DNA及指纹,并找出X。他们申请到搜查令和援助令,要求《国家邮报》帮助寻找麦金托殊称他藏在办公室安全地方的文件。《国家邮报》于是提出上诉,挑战搜查令和援助令。
资料来源:加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