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5/达到新冠病毒群体免疫所需的神奇数字究竟有没有?

(星星生活记者捷克佳报道)随着越来越多加拿大人接种COVID-19疫苗,何时能恢复生活的常态成为人们关切的热点话题,有关“群体免疫”的概念也一再被提及,对于新出现的新冠病毒,实现群体免疫的目标和阈值究竟是多少?且看不同专家与学者的分析。


【接种人群。图源:加通社】

群体免疫(herd immunity或group immunity)是指人群或牲畜群体中的很大比例对传染病获得免疫力,使得其他没有免疫力的个体因此受到保护而不被传染。拥有抵抗力的个体的比例越高,易感个体与受感染个体间接触的可能性便越小。

当人群通过接种疫苗或先前患有该病而具有免疫力时,就会形成对传染病的间接保护。获得群体免疫的人口比例因病种而异,如对麻疹的群体免疫需要大约95%的人口接种疫苗,天花的阈值约为83%,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约为80%,百日咳约为92%等。


【部分疫苗群体免疫阈值。图源:维基百科】

对于新冠病毒,达到群体免疫所需的神奇数字似乎并不存在,专家们列举的百分比从60%到80%的人口都有。世卫组织目前的相关表述是,有关接种COVID-19疫苗实现群体免疫的人口比例尚不清楚。这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可能会因社区、疫苗、优先接种人群和其他因素而异。

但要令群体免疫较为有效,需要基本传染数(R0)低、死亡率低、病毒变异率低、病毒变异能力增强率低、人口平均健康水准高等等的因素配合。所以群体免疫的成效,一直受到各方科学家的争议。

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已经改变了他对需要多少疫苗接种者才能达到群体免疫的看法。他向《纽约时报》解释说,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群体免疫,而应该是继续接种疫苗以降低感染COVID-19的风险。


【美国医学界权威福奇(Anthony Fauci)。图源:纽约时报】

在《纽约时报》的文章中,专家们认为,许多因素正在影响美国实现群体免疫的梦想,包括持续的疫苗犹豫、个别城市或社区的免疫力以及病毒变种的传播。一些科学家和公共卫生专家正在将注意力从群体免疫转移到继续接种疫苗之中。

一些专家说,对于像COVID-19这样具有传染性和广泛性的病毒,群体免疫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当考虑到拥挤、人类行为和其他因素时。一些专家认为,尽管群体免疫的概念可能会成为一个空想,但疫苗接种是管理病毒和确保最脆弱人群不生病的唯一方法。

在加拿大方面,加拿大首席公共卫生官谭咏诗医生4月23日在最新公布的流行病模型中显示,当75%的成年人接受第一剂疫苗而20%的成年人接受第二剂疫苗时,就可以逐步放宽限制性措施。

据CBC报道,多位一直在仔细研究最新数字的流行病学家和数学家说,实现群体免疫的目标不是指日可待,至少不会很快。

这些专家强调了一些主要关键点:新的COVID-19变体的到来,成年人对疫苗的犹豫以及未成年人无法接种疫苗的事实。即使在最佳情况下,这也使群体免疫阈值成为高标准。实际上,这可能是遥不可及的。

但这并不是绝望的理由。尽管获得群体免疫力的确切人口百分比尚不确定,并且可能会发生变化。在大流行早期,这一阈值估计约为70%。但最近的估计高达80%,甚至接近90%。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接种免疫,生活可以开始恢复到一种感觉更加正常的状态。


【多伦多大学流行病学家Ashleigh Tuite。图源:多伦多大学】

多伦多大学Dalla Lana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Ashleigh Tuite通过数学建模得出的结论是,很可能无法实现群体免疫。

群体免疫阈值是使用具有两个主要变量的方程式计算的:病毒的可传播性和免疫反应的有效性,这是疫苗接种和自然感染相结合的结果。

病毒数量增加的最大原因之一是,新变种的可传播性估计比原始病毒菌株高50-60%。仅此一项就大大提高了群体免疫的门槛。更为复杂的是,疫苗接种和自然感染均无法提供完美的免疫力。

另一个很大的挑战是数百万儿童没有接种疫苗。虽然加拿大卫生部5月5日刚刚批准辉瑞疫苗可用于12岁以上儿童,但仍将有480万名儿童(占13%人口)没有资格接种任何疫苗。


【温哥华西蒙菲沙大学教授Caroline Colijn。图源:西蒙菲莎大学】

温哥华西蒙菲沙大学教授Caroline Colijn说,需要尽快给孩子接种疫苗,这在任何实现群体免疫的计划中都发挥了巨大作用。她最近进行的建模显示,如果10岁至19岁的人群中有70%完全接种疫苗,加上比例更高的成年人,病毒传播会大大减少。其模型表明,人们可以接近群体的免疫力。

但她警告说,此建模基于几个“乐观”的假设。即自然免疫力可以完全防止再感染并且不会减弱,新的变种不会降低疫苗的效力,并且很大一部分成年人口会选择接种疫苗。


【渥太华大学流行病学家Raywat Deonandan。图源:CBC】

渥太华大学流行病学家Raywat Deonandan说,如果没有能力为儿童接种疫苗,则需要对近100%的成年人口进行疫苗接种才能获得群体免疫力。但考虑到有很大比例的加拿大人对接种疫苗犹豫,因此这是不可能的。

最近民调显示,越来越多的加拿大人说,他们将在有机会的情况下立即接种疫苗。但是大约有10%到15%的人说他们根本不会接受疫苗。最重要的是中间群体骑墙派的观望行为,最终可能决定我们与群体免疫的距离有多近,这就是官方积极鼓励加拿大人接种的原因。

加拿大的未来将如何发展?位于安省的企业预测公司Scarsin Corporation的创始人Paul Minshull说,根据预测,加拿大的可能情况是,今年将有58%至64%的人口具有免疫力,远远低于实现群体免疫所需的水平。


【安省Scarsin公司创始人Paul Minshull。图源:CBC】

这些结果可能令人失望,但该模型还预测了这种免疫水平将对COVID-19的严重程度产生何种影响。在这方面,未来看起来更加光明。Minshull在最近的一份分析中写道,“好消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加拿大人接种疫苗,整个夏天和秋天,情况都将显著改善。”

这也是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健康经济学专家Erin Strumpf所设想2021年末的场景。她认为大流行的结束更像是一场漫长的事情,而不是一帆风顺。


【麦吉尔大学健康经济学专家Erin Strumpf。图源:CBC】

她说,商店和零售店不得不容纳更少的人,人们将继续戴着口罩,继续居家工作,或许一些人回到办公室。因此,这将是一个逐渐的调整。对人群的免疫力通常被比作终点线:一旦越过终点线,比赛便结束了。

渥太华大学的Deonandan说,通过保持一定程度的公共卫生措施以及疫苗接种率不断提高,加拿大可以实现群体免疫的相同效果。